的,只因弘晴从来就没打算因政治斗争的需要而容忍贪官污吏的存在,对于越是亲近之人,弘晴的要求便越是严格,真若是刘三儿胆敢做奸犯科的话,用不着诚德帝出手,弘晴第一个便会拿刘三儿来祭旗,反之,若是刘三儿是无辜的话,弘晴也绝不会容忍旁人对其乱动手脚,该下狠手的时候,弘晴也断不会有半点的仁慈可言,所谓避嫌之说,于弘晴而论,压根儿就无丝毫的意义,以其眼下之权势,也当真无须顾忌那么许多。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间,便已是五月中旬了,盛夏已至,天热得慌,可更热的是朝野间的乱议,此无他,五阿哥的奏报已然抵京,言称经彻查,河南一省道路桥梁被突发大水冲垮多处之事属实,个中固然有不可抗力之因素,却也不凡人为疏失之故,尤其是洛阳之孟济大桥(孟津至济源)之诸多桥墩垮塌最为典型——承包投建商“启明商号”在施工中并未严格按照大清科学院下属之桥梁设计中心的相关规划展开,为赶进度,置春汛将至之警讯于不顾,盲目施工,未做任何防护措施,导致已将完工之八个桥墩被洪水冲垮,另,据调查发现,该商号在施工中确有偷工减料之嫌疑,并曾多次贿赂负责监工的工部河南方面之官员以及负责督察的工部属员多人,工部驻河南之道员万和春虽不曾收受贿赂,却负有领导无方之责,五阿哥据此提议对涉案之诸般人等从重处罚,以儆效尤,帝接奏报,大怒,召弘晴入宫问责。
“看看,好生给朕看看,朕将工部要务交托给尔,尔便是这么报答朕的么,嗯?”
如此多年来,诚德帝还真就不曾拿住过弘晴的把柄,而今一朝有了发泄的借口,自然是不肯放过,当着诸般臣工的面,也不等弘晴礼数行完,便已是一抖手,将搁在龙案上的本章丢到了弘晴的面前,脸红脖子粗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皇阿玛息怒,此事儿臣确是负有领导之责,实不敢自辞其咎,然,儿臣以为此案爆发出来也是好事一桩,但消严惩诸般人等,自可以儆效尤,为后世立一标杆,再有敢如此行事者,皆严惩不贷,此儿臣之浅见耳,还请皇阿玛圣裁。”
用不着去看那份折子,弘晴也知晓上头所写的是甚,不止是因五阿哥事先早已将折子副本送到了弘晴处,更因着“尖刀”那头早在半个月前便已将相关调查结果递交到了弘晴的手中,对此案,弘晴也早有了通盘之考虑,此际纵使诚德帝再如何怒气勃发,弘晴也自不以为意,但见其不慌不忙地磕了个头,言语平和地便给出了严惩之建议。
“严惩?怎个严惩法,嗯?你说,你说!”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诚德帝的心头不由地便打了个突,没旁的,他之所以令人捣鼓出河南一案,根本目的便是要激弘晴奋起抗争,从而制造出调弘晴离京之机会,在诚德帝想来,弘晴既是如此之重视筑路章程,自然不会容许他人对此事指手画脚,哪怕出了甚问题,采取的多半是捂盖子之手段,若真如此,诚德帝便能打出舆论与朝议相结合的一套组合拳,逼得弘晴亲自去河南处置此案,可却万万没想到弘晴居然会是这么个坦然的态度,心中自不免便犯起了嘀咕,误以为弘晴这是打算玩上一手以退为进的把戏,这便一咬牙,不管不顾地紧逼着弘晴不放。
“回皇阿玛的话,该承包投建商与我工部签有投建之相关合同,按约定,因其本身失误所造成之损失,当由其自负,并须得按违约条款赔偿我工部之所有损失,另,其行贿之举已是触犯了我大清之律法,按律处置了去便可,再,此案所有涉案之官员,一体革职拿办,以明知故犯之故,罪加一等,具体处置当由刑部审理后再定,至于儿臣本人,也有连带之领导不利之责,自当任由皇阿玛处置,儿臣实不敢有丝毫之异议。”
早在案发之际,弘晴便已定下了不枉不纵之原则,此际说将起来,自是条理清晰得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