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悟,一直在外游历,受益匪浅。中举后本欲径直北上,又恐日后不得远行?,故而慕名前往清河府瞻仰,不曾想偶遇秦兄,一见如故……”
这番话?不仅回答了秦放鹤的问题,同时也向阿姚做出解释:并非我有心隐瞒,实在是没?想到秦兄你都中举了,竟不一路向北,还会折返县学去……种地!
偶遇,确实是偶遇。
阿姚听罢,脸色稍缓。
秦放鹤似笑非笑,“不得远行??”
举人进京之后,什么情况下不得远行??只有一个答案:皇榜登科。
高中进士之后,除了最?初那几个月荣归故里,余生都要听从朝廷调遣,轻易不得离任,自然再?无随意远行?的机会。
这小子做此语,颇有自信么。
“是,”冉壹听出他的揶揄,并不慌乱,不卑不亢道,“若日后侥幸得中,自不消说,若不得中,便是晚生火候未到。京城多大贤、多良师、多俊杰,晚生也不必远去,自在此间精进。”
一句话?,不中进士就不走了!
这还不自信?
如无恩科,会试三年一届,等闲人谁敢说就这么干耗着?
冉壹既出此言,便是有短时间内高中的信心。
联想到之前看过的卷子,秦放鹤倒不觉得冉壹说大话?。
他顺势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你是七月的生日,今已及冠,可有字号?”
冉壹一怔,“并无……”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心底迅速萌发?出难以克制的激动。
秦放鹤却只是唔了声,又随意问了两句,然后便端起茶盏,不再?言语。
冉壹见状,便知是端茶送客之意,不敢再?做打扰,也未流露出丝毫失望的神色,平静行?礼,“晚生告退。”
阿姚也摸不大清秦放鹤的意思?,但知道父亲自有道理?,当下也不多问,亲自带着冉壹去客院。
两个小的一走,秦放鹤颇觉冷清,便问家中仆从,“夫人和大姑娘哪里去了?”
那仆从就笑,“老爷忘啦,今日是荣安郡主开马球赛的日子,夫人和姑娘都去了。”
原本估摸着少爷得过几日才回来?呢,况且荣安郡主亲邀,不好不去。
秦放鹤失笑,“是了,我竟忘了。”
晚间阿芙母女归来?,得知阿姚提前回来?,喜不自胜,又是一番亲热不提。
冉壹闻讯也出来?拜见了,十分恭敬,得了几样?表礼,复又回到客院温书。
阿芙赞许道:“倒很?沉得住气,不似寻常年轻人毛躁。”
方才她已听秦放鹤说起傍晚书房里的事。
“他曾祖父曾官至知州,颇有政绩,祖父、父亲也都有功名,世代书香,大面礼仪自然是不错的。”秦放鹤笑道。
大家出身的孩子,从不会走路就开始学各种礼数了,进退举止自有章程,倒不必额外操心。
“既如此,他怎会无字?”阿嫖疑惑道。
这于理?不合。
秦放鹤看向阿姚,笑而不语。
阿姚摸摸鼻子,“约莫是想求父亲赐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为官宦之后,自然不会事到临头还没?有抓取,想来?冉壹之前就与父亲接触过了,大约得了某种承诺,恰恰年纪又合适,所以他本人和家中长辈都做了两手准备:
若秦放鹤收他为徒,阁老亲为爱徒赐字,意义自然非同凡响;
若秦放鹤没?瞧中,冉壹也可以用自家的,并不耽搁什么。
这也算是惯例了:
表字伴随人的一生,意义非凡,若在二十岁之前师、父俱全,通常世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