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的并不是李鳞,而是一个相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官员,而且。田文镜还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头上的顶子和衣服前面的补子,这只是一个七品官。
“下官李绂,见过制台大人!”
来人一进书房,就朝马德拱手抱拳说道。
“巨来你总算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马德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朝田文镜一指,说道:“这位是我总督衙门唯一的一个主薄。田文镜!……文镜啊,这位是安徽凤阳府颖上知县,李绂李巨来。你们认识一下!”
“原来是田大人。来时的路上就听人说起‘田主薄强阻苏将军,地故事,田大人的强项李某佩服不已。”李绫听马德说完之后,有些讶异地看着田文镜,拱手说道。
“李大人谬赞了。幸会!”田文镜没有李绂那么“热情”,只是淡淡的朝李绂还了一礼,算是应景了。
“好了,既然见过了,本督也就不再等了。巨来啊。知道为什么本督要把你安徽叫到这江苏来吗?”马德看着田文镜的表现。暗暗摇了摇头,转而又朝李绂问道。
“下官不知!”田文镜的冷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李绂倒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听到马德问话,急忙答道。
“本官要调你到江苏当一任知县。”马德说道。
“调到江苏来?制台大人,下官在颖上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李绂面上有了些急色,朝马德抱拳躬身说道。不过,马德并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伸手一摇就拦住了他下面的话头。
“我知道你这几年在颖上做得不错,把那个穷县治理得倒也不错,只是,我这次是要交给你和文镜一个重任,虽然看似只是让你平调去做个知县。可如果你能把这事做好,政绩将远比把一个颖上治好要强的多的多。”马德说道。
“这……”李绂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又朝马德拱了拱手:“制台大人,下官并不是贪求什么功劳政绩,只是想将颖上治理好。而且,按大人设下地规矩,这一任内下官已经为颖上制定了一个计划,如今才都刚,刚开始起步,一旦下官调任。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个不妨。我已经上禀吏部,史贻直晋升凤阳知府,到时你把事情交给他就成了。”马德答道。
“史贻直?”,李绂心里稍稍带起了一点儿酸意。他和史贻直是一起中的进士,又是一起被马德从翰林院要来当了知县,也算是相识一场。虽然他时常自诩年轻俊彦,可是,史贻直比他还要小七岁,所以,每每面对史贻直的时候,他就有些低人一头的感觉,如今听马德说史贻直升任凤阳知府,自己却只能平调到江苏继续当一个知县,饶是他为人老成,一向重视养气,也忍不住一阵心神乱动。
“史贻直虽然年轻,可办事还是比较稳妥的。难道你不放心他?”马德又朝李后问道。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怕儆弦(史贻直字)他不熟悉事务……”李绂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刚到任,谁能熟悉的了各项事务?多呆一段时间不就行了?
“哈哈哈……”,马德大笑。他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又岂能听不出李绫话语中的那点儿嫉妒?不过,他也知道李绂为人并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无论是谁,看到别人升官恐怕都会忍不住这样,这是人之常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也说明李绂还年轻,心思还没有锻炼到敛而不露的境界。
“制台大人叫下官和李大人来,不知道是想派给我们什么事?”田文镜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这时也忍不住插嘴问道。既然马德把他和这个李绂一起叫来,肯定是有事要让两人一起去做。只是,听马德的话,李绂是去做县令,那他自己呢?该不会又要去做县丞吧?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从六品了,再降也不能不能降到这个李绂以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