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的父母师父都死了,你是她的师叔,可拿得一半主意。”傅青主问道:“什么人托人做媒?”
武元英重重地喝了一口酒,捋着须说道:“大哥,这个人说起来也不辱没刘姑娘。他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韩志邦。这人不但是豪侠心肠,而且人极忠厚。他本是一个马场场主,清兵来后,他集众创立了天地会,只因连年奔跑,近四十岁还没有成家。”武元英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老了,也不知道年青人的想法了。刘姑娘样样都好,就只是脾气可有点怪僻,一和她提亲,她就不高兴。韩志邦以前帮过她不少忙,也曾托武林同道向她提过婚事,她只是一个劲儿不理,以她这样的人材,也弄到三十出头还未结婚,而且好像不愿意结婚,你说,这可不是怪事?”
傅青主听了,凝思半晌,说道:“我可以代你问问刘姑娘的意思,但答不答应,可是她自己的事。”
两位老朋友又谈了一阵,武庄主道:“我和你去见见韩总舵主如何?”傅青主欣然道:“好。”两人走出客厅,只听得一阵孩子哗笑,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道:“韩叔叔,你输了,可不许抵赖呀!我要骑马。”武元英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大汉爬在地上,膊头上骑着一个孩子,拍手哈哈大笑。武元英喝道:“成化,不许闹!”
那孩子一跳落地,大汉也站了起来,紫面泛红,忸怩地笑着,粗豪中带着“妩媚”。武元英不禁笑道:“韩大哥越来越孩子气了,可纵坏了成化这孩子。”说着替傅青主介绍道:“这位就是天地会的韩总舵主韩志邦,这是我的小儿子成化,喂,成化过来拜见傅伯伯,向他讨见面礼。”
武成化今年只有十一岁,是武元英五十大寿那年生的,宝贝得了不得。这时跳跳蹦蹦地过来,手里还拿着棋子,说道:“韩叔叔和我下象棋,连输三盘给我啦!”韩志邦道:“成化这孩子真厉害,我刚刚学了梅花谱,用屏风马来挡他的当头炮进七兵局,谁知这孩子根本不是照棋书行的,这个战法不合棋谱,我可抵御不了啦!”说罢哈哈大笑。
傅青主也笑道:“这叫做尽信书不如无书,墨守成规可不行罗!说着,突然叫成化道:“你把棋子完全握在手里,向我打来,伯伯教你变戏法!”成化看了父亲一眼,武元英笑道,“伯伯叫你打你就打嘛!”傅青主加上一句道:“而且要用打暗器的方法,尽量施展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成化见父亲不骂他顽皮,还鼓励他打,心中大喜。于是握一大把棋子,双手一扬,用“满天花雨”的打金钱镖手法,向傅青主洒去。傅青主哈哈一笑,将手臀缩在袖里,只见棋子纷飞,落处无声,傅青主双袖一展,一枚枚棋子相继从他袖中落下。众人不禁大骇,他竟用京戏中水袖的功夫,就能把暗器卷去。这种接暗器的功夫,真是闻所未风见所未见。
武成化这孩子可乐坏了,跑过来就磨傅青主教,傅青主笑着对武元英说道:“我就将这个‘水袖接暗器’的手法,教给成化做见面礼,这份礼怎么样,你满意了吧?”武元英大喜,连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赶忙叫成化磕头。
这时,一个庄丁进来对武庄主说了几句,武庄主道:“刘姑娘既然有空了,就请他们进来吧。”不一会,客厅外人声嘈杂,通明和尚、常英、程通等纷纷嚷道:“韩大哥,你来了吗?可想死我们了。”说着就冲进来,将韩志邦一把拉着。在通明和尚等后面的,则是他们的女首领刘郁芳,刘郁芳也微微笑着,在落落大方中,显得尊贵矜持。
傅青主在旁看了,暗暗嗟叹。心想,男女之间的事情,真是奇妙。在自己眼中,韩志邦确是一个戆直的汉子,这次知道刘郁芳有事于五台山,又远远进来,拔刀相助,这份情谊,又岂是普通可比。但看刘郁芳的神情,在尊重之中保持着距离,这头婚事,看来很难撮合。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