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巧克力!!!」什麼不屑,都化作了那天邊的浮雲啊。
「我肚子餓了。」清水凌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這招可是為了應付媽媽而開發的,可謂是百戰百勝。
事實證明,那無往不勝的眼神攻擊再次起了階段性的勝利,男孩有些嫌惡地看了眼巧克力上還殘留著口水的牙印,咬了咬牙,一臉豁出去的表情,然後把剩餘的巧克力都塞到她手上。
「給、你。」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他撇過頭,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後悔。
「謝謝。」清水凌給他甜甜的一笑,剝開包裝,歡樂地啃了起來。什麼委屈都忘了。
吃完巧克力心情頗為不錯的她還主動挪了挪屁股,移出一塊位置,揮了揮爪子,主動向對方示好,「坐啊。」
小男孩盯著她好一會兒,才一臉勉強地坐了下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對於給她巧克力的人,清水凌的態度還是相當不錯的。
皺了皺眉,男孩有些不甘願地回答:「久谷望。」
「小望啊。」六歲的清水凌很自然熟地這樣喊道,「你可以叫我小凌。」
他剛剛給她巧克力。所以,他是好人。好人就可以這樣叫她。清水凌在腦袋裡迅速得出這個公式,笑的眉眼彎彎的。
「不要叫我這個名字。」男孩瞪著她。
「為什麼?明明很好聽啊。」某人還很不怕死地繼續說,「小望小望。」
「我說過了,不要這樣叫我。」家裡的姐姐常常用這樣的語氣喊他後就開始對他做慘無人道的事情,他都被叫出心理陰影了。
可惜無法和他心靈相通的某人只注意到一個事實——她又被凶了。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凶了。而且對像還是一個看起來和她一樣大的小孩子。吸了吸鼻子,清水凌眼淚又開始泛濫。
「你凶我。」帶著哭腔的聽起來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聲音,「我又沒打你,罵你,你居然凶我。」
被那泫然欲泣的眼神看的有點心虛,久谷望撇過頭。所以說,女孩子最麻煩了。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早知道他不該因難得在德國看到一個像是同胞的人就開口的。這不,惹到麻煩了。
「那,對不起。」六歲的久谷望臭屁歸臭屁,但也知道讓女生哭泣不好,於是他乖乖地選擇道歉。
小清水凌還是很懂得見好就收的,她裝模作樣地拿手帕擦擦眼淚,很大方地說:「那我原諒你了。」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久谷望後面背著個小書包,於是好奇問道:「現在不是放假嗎?你幹嘛背書包?」
「我要離家出走。」
「為什麼?」來了興趣的清水凌完全忘了自己也屬於離家出走的一人。
「姐姐,每次都很喜歡把我打扮的很奇怪。」他明明就不是她的那些娃娃。
「媽媽今天也凶我。可是那不是我的錯啊。」被久谷望一提起,清水凌又想起今早的事情。
「所以,我們一起離家出走吧。」清水凌握著他的手,臉上鄭重其事的表情配上稚嫩的臉孔有說不出的喜感。
同齡的兩人頓時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誤!)就此奠定了青梅竹馬的關係(大誤!)
後來的事情,小清水凌不太記得了。她只是固執地跟在久谷望後面,雖然對方和她年紀一樣大,但小大人一樣的表情卻讓她覺得很可靠。嗯,至少比她這個路痴要可靠多了。
在所謂「離家」了四個多小時後,他們被前來找尋的大人找到。在被狠狠說了一通後,分別被自家紅著眼眶的媽媽攬進懷裡。
而那次事件的後續就是,六歲的清水凌多了個和她一樣是日本人的玩伴——久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