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气躁地低咒了声,他丢下遥控器,跟着起身回房。
床的另一方,空着属于他的床位,她整个人像只小虾球,蜷缩在靠墙的角落,小脸几乎埋进棉被里。
他悄悄上床,由后头拥住她,轻吻她微凉的颈肤,浅浅拂吻,自耳后、脸颊、下颚,一手解向胸前睡衣的钮扣,才刚碰上红唇,她偏头避开。
“不要。”明白他的意图,她挣开他的怀抱。“今天不要。”
他顿住动作。“为什么?”
“我好累,你让我休息。”
累?多敷衍的理由!
是身?还是心?或者,是对这样的关系感到累了?
“你何不干脆说,你厌倦的其实是我?”
“不是,立冬,你不要这样想——”
“不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阵子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给的每一个笑容有多牵强?如果和我在一起已经那么不快乐了,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他极度不爽,隐忍许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不靠近他,也不让他亲近,她不是存心和他冶战吗?
“我……”她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在眼里更火。“你是想测试我的耐心吗?那么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度差到极点!”
他咬牙跳下床,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如果真的这么勉强,我走!”他受够她怨妇似的神情了!
“立冬!”她颤声喊住他。“别走,留下来——”
“还留下做什么?相看两相怨?”
“不是。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是吗?”他态度冷漠。“哪里不舒服?”
“我——生理期。”她小小声招认。
他错愕地回头,瞪了她几秒。
而后,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去。
他——就这样走了?丢下她,面对所有的无助?
她难受地闭上眼,分不清一波波袭上的痛楚,是来自下腹,抑或心头。
她以为,她已经将内心的渴求压至心灵深处,埋藏得极好,可是为什么,还是让他感到困扰了?
她不想这样的,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洒脱地笑看一切,可是,当他变得愈来愈重要,放在他身上的感情愈来愈深,她无法忍受那副拥抱她的身体,去与别的女人缠绵,光是想,心就好难受。
这是女人的宿命,是一旦恋上了,永远摆脱不掉的情绪宿命。
但是他不会懂,他的心总在游戏人间,不为谁停留,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懂,那种爱得心都痛了的感觉。
在他眼里,她只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他又怎么会明白,她心底的悲哀?
那天,参加同事的婚礼,看着同事沈醉在幸福当中的甜蜜笑意,她也是女人,她也会向往、也会渴望啊!
尤其当同事笑着对她说:“原来你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真是惦惦呷三碗公半。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啊?”
她答不出来,笑在脸上,苦在心里。
她怎么可能有好消息?根本连想,都是奢侈。
同事刻意寻找她所在的位置,将花球抛给了她,其中的善意与祝福无须言传。当大伙儿起哄,笑闹着恭喜他们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抬头凝望身旁笑得满不在乎的他,心底比谁都清楚,他永远不会给她那样的幸福。
她甚至,不会是他的唯一。
她陷得太深,把一切都给了他,可是他的世界,她却走不进去,这样不平衡的关系,她如何能不心生怨怼?
他知道这种要收收不回,要放放不掉的挣扎吗?
“有这么痛吗?五官都挤成一团了。”乍然响起的声音,令她迅速抬起脸。
“你——”他不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