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唇边一吹,一只小黑猫便从房檐上窜了下来,乖顺的蹭着梦情的脚。
梦情又吹了几个调子,那小猫望了望越瓷又三两下扒着他的衣裳坐到了越瓷的肩膀上,拿爪子挠他头发。
“这猫以后便跟着你,就算我今日放你走,鬼宗的人依旧能找到你。有它跟着你,鬼宗的人也满办法追来。”
“我若是走了,你……”
“无事,他不会对我如何的。”梦情说到此处,似乎满满都是喜悦与憧憬,越瓷看着她的神情里显出几分得意,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越瓷考虑再三,最终打算从鬼宗里先出去。顺便还带着梦情给的那只猫,这猫似乎很通人性,又反应敏捷,有时候又呆又萌。
越瓷带着猫在这江湖之中继续漂泊,然而这猫出奇的能干,游泳爬树、撒娇打架无所不能,越瓷甚至有几分怀疑它并不是猫。
只是追踪却一直不断,越瓷连被皇宫通缉也没这么惊心动魄过,鬼宗的人无处不在,连吃饭喝水随便走过来一个小孩儿也许就是鬼宗之人。越瓷疑神疑鬼、几近崩溃,整个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有几回,他险些就要被鬼宗逮住,那位宗主亲自来客栈逮他,月黑风高、白衣桃花的鬼静悄悄站立在阴暗的寝房中。越瓷被吓了个半死,扶住墙壁抖个不停,话都不利索了,“鬼、鬼鬼……”
那位宗主开口说话,冷若冰霜的声调偏生带着笑意,“你倒是跑啊。若不抓住你,便叫江湖人以为我鬼宗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越瓷冷汗直冒,连忙就要往门外窜,却觉得后脑勺凉风一扫,“扑棱棱”地声音细微的在耳后想起,越瓷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食人鹰隼。
这一下还不脑花迸射,血流成河?
说时迟那时快,那猫从越瓷怀里窜出来对着那只耀武扬威的鹰隼就是一爪子,那鹰隼立即没了扯高气扬的姿态,羽毛落了一地。
傻猫得意洋洋,“喵!”
越瓷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对这只宠物刮目相看,果真天下一物降一物,谁知道那凶狠的鹰隼会怕这么只小猫儿。
“她竟然将这猫魈送予你,也是可笑。”梦衷闷笑几声,显出不可思议的模样。他手中拿着一把桃花折扇,刷的展开。
猫魈?
难道这东西真不是猫?
他只知道有民间传言说,山里有怪物叫魈,独脚向后,喜爱在夜里捉弄露宿山野的旅人。然而他肩上这只也是妖怪?
越瓷正在思索,却觉眼前白光一闪,一柄桃花折扇已经劈面斩下来,越瓷连忙避过,恍然看见那扇骨闪着白光,想必这扇架子不是普通桃木做的,都是削尖了的铁片子,若是被划到,当场血溅三尺。
越瓷一见就知道此人不好招惹,一心只想到要跑,指不定这外头还有鬼宗的埋伏。越瓷勉励同梦衷过了几招,拿出袖子里的一包白灰就往空中一撒,自己推开窗户遁走了。梦衷挥扇一挡,带到白雾消散,已经见不到越瓷的影子了。梦衷眯起眼睛,“唰”的收起了扇子,冷道,“越瓷,你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越瓷一阵后背发凉,忍不住把傻猫抱进怀里,忐忑,“傻猫,以后我越瓷的身家性命就靠你了,你可千万别歇菜啊!”
傻猫拿爪子挠头,又懵懂无知的喵了一声。
越瓷还是想不通,这个鬼宗宗主为何总是对他穷追不舍,他不就是闯进了鬼宗一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梦衷誓要抓住他,一是为着秋小风等人竟然好端端的逃出鬼宗而咽不下气,眼前竟然又来了一个,恐怕不多时鬼宗便要威严扫地,人人胆敢谈笑了;二是此人便是那梦情放出去,他便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
然而,越瓷还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