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鬧鬧乖了,呼呼一通吃,喝多了酒的胃總算熨帖了,下一筷子肉燙熟給喻蘭洲。
「怎麼個說法?」
她紅著耳朵:「喻主任辛苦了,喻主任吃肉肉。」
男人她一眼:「就會拿嘴填和我。」
本來兩人是面對面坐,彭鬧鬧突然起來跑他身邊,彎腰咬他耳朵一下,喻蘭洲沒成想能來這齣,目光深了深,把人拉住,牽著手,挨著坐,他使筷子左右手都行,換了左手吃肉,邊吃邊端詳鬧鬧氣色,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麼,反正臉色比早晨在家裡好看多了,稍微放點心。
、、、
邱主任一早就喜氣洋洋,跟他閨女結婚內天沒差,護士長瞧著也喜慶,和小老頭湊一塊說了好久。中午剛過邱主任就頻頻看表,第八回問於小寶:「有沒有找你安排啊?」
寶大夫忙了一上午,被這小老頭煩得不行,還安排,說那麼含蓄也就他能聽懂,翻成大白話就是問你:「嘿,小子,喻蘭洲那傢伙是不是起不來?起不來你跟我說,我給他頂班!甭叫他來了,累半宿好好歇著吧!」
可是,沒有。
所以寶大夫第八回搖頭,好不容易抽出空,給田護士發消息,其實琢磨一上午了,男女之間的窗戶紙一旦捅破了就有點兒尷尬,他昨晚喝高了,沒忍住,田田是來了,可人其他的話沒說,所以他心裡沒底,消息寫得挺斯文:【田田,昨兒謝謝你送我回家,我挺煩人的吧?我要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甭放心上,我這人嘴上沒把門的。】
發出去好久沒見回,倒是被大家討論一上午的主角出現了。
喻蘭洲和彭鬧鬧從昨兒到今天壓根沒抽出工夫想想這幫人能編排什麼,也不怎麼在意,搭同個電梯上來,一個往護士站一個去大辦公室,沒說過話,瞧著和平時差不離,那邱主任就有點不確定,抱著個保溫壺杵喻主任身邊,也不說什麼事,問他他來一句:「你忙你的。」
護士長是過來人,仔細瞅瞅小閨女,覺著是和昨天不同了,昨天之前是一朵白潔的小蒼蘭,今兒瞧著像一朵牡丹,靜靜展開自己艷麗的花瓣。
她給彭鬧鬧找了個差事,讓她這幾天把前幾年的檔案好好整理整理,這活,其實挺繁瑣,但不用來回跑,不用碰涼水。
小姑娘自個也回過味來,擠護士長身邊嘿嘿一笑,臉發熱,卻不怯,咱從今兒起是大人了!
護士長很欣慰,拉著她手萬般感慨:「本來都不去想了,我和老邱說過幾回,覺得是我們兩個老的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把事兒辦糟了,你倆不來往了,幸好,他沒太糊塗,你也是個好的。」
「鬧兒,你多疼疼他,男人啊跟小孩一樣,有人疼了,就不哭了。」
「噯!」彭鬧鬧脆脆應下,人都說喻蘭洲是一塊冰,可她知道,其實這人對感情很厚重,所以他瘋的時候也瘋得夠嗆。這人從此以後是她彭鬧鬧的,她疼他,可勁疼,誰都不能傷害他。
女人家說著小話,大辦公室里喻主任站起來要去衛生間……
邱主任可算找著機會了,噔噔噔跟上,喻蘭洲笑起來:「算我求您了,您這樣我嗞不出來。」
小胖老頭兒虎著臉,就一句話:「你可得對人家好!不能欺負她!」
喻蘭洲逗他:「我倆還沒怎麼著呢我幹嘛對她好?」
邱主任一下就火了:「你昨兒把人帶走的!大夥都看著呢!甭管有沒有你都得對她好,不然你讓人姑娘以後怎麼辦?」
真是夠操心的,可喻蘭洲沒嫌煩,漸漸斂了笑,喊聲老師。
邱主任被他一唬,有點虛:「有事說事啊!」
「謝謝您。」他很認真,知道小老頭這些年為他費了不少心,「我倆會好好兒的,您放心。」
這就是官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