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伤疤,像滴落的水珠一般躺在曾恋暖的胸口。
伤口的位置很暧昧,除非穿低胸的服装或是像她此刻睡得衣服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否则旁人是不会轻易看见的。
但是叶炽旸知道,伤口若是再偏一点,就正中心脏。
一想到曾恋暖曾经徘徊在生死边缘,叶炽旸的手便不能控制地发起抖来,他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摇着她。“曾恋暖。”
然而她的身子像海绵,任由别人搓揉压扁也还是毫无反应。
“曾恋暖,醒醒!”叶炽旸轻拍她的脸颊唤着。
她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没有好眠似的。
“恋暖,暖暖,醒来!我有话问你。”
叶炽旸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想看看会不会让她醒过来,然而这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困扰,她唇微张,用嘴呼吸,照样睡她的。
他深吸口气,决定使出“绝招”。
“曾恋暖,我爱你,快起来。”他脸微红地在她耳边告白。
曾恋暖终于有反应了,皱着脸睁开眼,眼神涣散地看向他。叶炽旸屏息以待,可是没两秒她又闭上眼,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着用脸颊摩挲他的颈项。
“炽旸……”
她口里喃喃念着什么,但由于话是含在嘴里的,因此叶炽旸即使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楚,更重要的是,她说的不是中文。
讲了一串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后,她心满意足地窝在他身上继续睡。
“可恶,曾恋暖,你一定会后悔的!”他都鼓起勇气告白了,结果她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叶炽旸垂下肩膀,只好接受她怎么叫也叫不醒事实。
他忧虑地望着那个伤疤,揣想着这是不是她回国的原因,因为她曾经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才决定回台湾吗?
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说的回来见他到底有几分真实?叶炽旸放任思绪乱飘,满腹的问号因为曾恋暖睡死了而无法求证。
他抚着她的发,指尖在她微张的唇瓣上流连。
其实,他最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
痛不痛?
曾恋暖突然醒来,燠热的气温让她全身都沁着薄汗,她把缠在脚上的被子踢开,不情不愿地被温度叫醒。
她假装没醒来过的闭着眼,不想起床,就在她意识即将散去,再度陷入沉睡之际,叶炽旸的声音传来。
“要多少?”
她模糊的意识一震,对叶炽旸的关注将睡意驱离了。
记得昨天晚上她跟博格通完电话后决定要夜袭叶炽旸,结果站在他的房门口,她迟疑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真正下定决心把门“踹开”,呃,其实也没踹,她是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房里没人。
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知道他正在洗澡。
嗯,不知道他要洗多久。
以曾恋暖对他的了解,洗澡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端看他当天的心情,他可能十分钟就洗好,也可能两小时才洗完。没由来的,她松了口气,虽然她真的不介意扮演主动的角色,但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无法像西方人那样开放。
唉,没办法,她总有属于女人的矜持啊。
然后呢?
曾恋暖瞪大眼,偷看着叶炽旸的背影。昨晚的记忆到此为止,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不过,她能确定自己昨晚是睡在他房里的。
但是发生过什么事呢?
主动吗?担承吗?色诱吗?
啊啊啊——她真讨厌自己一睡着就叫不醒啦!
曾恋暖无语问苍天,但也不打算将思绪停留在这上头太久,她专注地聆听叶炽旸讲电话,想从他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