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似孩儿的手掌般大。”
“脚异常小?”母亲低声说。声音落在我耳中,仿佛落在了深深的石洞中,静静的园中只有鸟儿间或的啼叫,连花瓣的掉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稍微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这人只是个舞姬。”母亲看着前方的锦衣女子,低沉而笃定的说。
“什么?一个舞姬?那怎么能给我们引路?”我说话稍微大了点声,母亲瞄了一眼前方马上闻声要转头过来的华服舞姬,忽然表情变得异常狰狞,一巴掌顺势在我右脸上。
“学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小箜篌?”
那舞姬袅袅婷婷的踱过来,仍然是低着头,用衣袖对着遮住脸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母亲端立着,直直着站着,“请问这位······”
那位华服舞姬咯咯一笑,依然是遮着脸“小女名叫窅娘。夫人也不用责备二小姐,小箜篌热烈奔放,便于携带,站部舞姬都要会弹奏的,连胡人女子也喜欢弹奏。”说罢左手摆了一个兰花,一提裙摆,袅袅娜娜走向密林的深处。
我愣在那里,母亲却丢了个眼神给我,“还不快点!”我摸摸微热的右脸颊,疾走几步跟上了母亲。
母亲却对着我说“那舞姬真真不是个简单的,马上就听出来了。”她暖暖的手捏着我的手心,“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事情。”
而后,母亲缓缓的说“疼不?”
我心里一热,飞快的摇了摇头,生怕再怕晚一步,慢一点,眼中的泪会马上就溢出。
看着前方无比繁复的蜀锦莲花纹,我只觉得好累,走了近半个时辰,仿佛有什么就在眼前,却隔了一层白纱,这层白纱兀自拨弄不开。倘若这时,燃上紫檀香,给我一张床,我立即就会沉浸在黑甜黑甜的梦乡中了。
“窅娘!”我开口叫住她,“这是通向哪里的路?”
窅娘回了头,撤下挡在脸上的了衣袖,竟然是深目高鼻,百媚丛生,白的犹如皓之月华的脸蛋上,是深的不见底的碧蓝双目。
“你······”我指着她的面孔,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直视着我们,娇笑一声,“夫人可是不舒服?这安定公府的楼台景致不是很好吗?难道不是赏心悦目?”樱唇嫣红,粉嫩如霞。
她的声音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从第一声开始,越来越深刻。仿佛极厚实的纸张,你摩挲着它泛着青光的一面的时候,在它有着檀香墨十足的书香的同时,在它温和的外表之下,它锋利的侧面却不自主的划伤手指,一边觉得细微的疼,一边又觉得刺刺的痒,但是那一个的感觉却深入骨髓,难描难画,一边觉得战栗的痛,一边却抑制不住的渴望那一次的痒。甚至被她迷惑,被她俘虏,被她征服,都是自然而然,顺利成章的事情。
“我们要去的是留芳殿!”我看着她的碧蓝的眸子,“你可是托了许久?你是不是一直带我们在公府的后花园里徘徊?”
那窅娘咯咯一笑,“窅娘也不知道,但是,去留芳殿的路可是数这里最雅致了呢!”
我忍不住想冲上前,母亲看着我急急迈出步子,“阿檀,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挣开母亲的手,“什么也不干!”
我跑到窅娘面前,她依然笑着,“二小姐……”
“呵呵,看我能跑,很羡慕吧。”我踮着脚,仰视着她,“你身量真是高大,但是腰身确是好生窈窕。”
窅娘依然挂着笑,“窅娘是侍女,倒是不会痴肥的。”
我拉了拉她的袖子,“窅娘,你暂且低下头好不好,我来告诉你————”
她迟疑了一下,看了我一下,心下估计计较了一下。看我是一个小孩子,微微欠了欠身,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