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好香?”爹爹轻声说。
我一闻,是自己衣袖上的轻檀香,想必是苏姨留下的,就对爹爹说了,爹爹听了沉默了半响,却没说什么,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
已经入了秋,路旁的芍药落尽,繁花衰颓,爹爹看着我,描摹了一下我的眉目,“阿檀,你很像你娘。”
“我娘?”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爹爹挤出一阵苦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苏姨,你叫了一月有余的苏姨,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掩住心口,倒退几步,“爹爹,你是不是累了,说着胡话?”
爹爹定定的看着我,面如金纸,眼中却坚实如石。“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我脑中“轰”一声炸开来。难怪她眼中掩饰不住地慈爱。难怪她几次说“我地阿檀。”难怪她不自主地说起“十二年前。”。难怪她说我们一家!
她竟然是我地母亲么?
我地母亲竟然是这样优秀地一位人物。可是。她竟从始至终只听我叫她“苏姨”。没有母女情分……
我看向爹爹。他眼中现在空无一物。只有前方地路。边走边和我说着。“阿檀是在怪爹爹我吗?也罢。我周宗毕生没有亏欠过家国大业。可是平生所负地。却都在你娘身上了。”爹爹声音放低。语调颇为惆怅。好似有无数地手在缓缓抽着他地嗓子。向前向后都动弹不得。
“当年我在行冠礼之后。一个人野心勃勃地仗剑出游。”我不禁出声问道。“爹爹本身就会武功?”爹爹“嗯”了一声。“会是会。哪及得上你娘。我地武功是周家传下来地。本意原是防身健体地。只是后来我跟师傅多学了些。”他接着说。“到了汴京之后。盘缠在酒馆被人偷了。邻桌地那个小兄弟抓住我就去追。结果我们二人将那个小偷一阵痛打。那个小兄弟不仅帮我拿回了盘缠。还搜了小偷地身。搜了一两多银子。足够那个小兄弟半年过活地了。”爹爹一直阴郁地脸上拂过一丝浅笑。“我接着游越城岭。下了山之后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认为是探子。差点抓去见官。还是那个小兄弟给我做地证。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兄弟是她。”
“是我娘?”爹爹点点头。“她带着我游汴京。次年。我带着她游扬州。我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妙人儿。武功智谋都在我之上。可就是不端那个小姐架子。戏谑谈笑。让人看了就想亲近。就连后来知道她是生死门地人。我也无可自拔地喜欢她。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后来我们有了婚约。我却得知我被大家长勒令娶前骠骑将军地女儿。娥皇地母亲。梓淑。”
“所以爹爹你就不要娘啦?”我歪着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疲惫的眼睛满是追忆的纹路,“怎么会,当时的我和家里闹得凶,凶得很。我那个师傅,情谊深厚,我年少时候好勇斗狠,受的伤全是这位师傅救治的,受过他莫大恩惠,可是怎么还也还不轻。他和你娘所在的生死门一位故人乃是死敌————最初我和你娘是去他那里躲避家里的追婚的,可他看出你娘武功来历,对你娘下了杀手之后自刎了。”爹爹语气淡漠,话中的血腥之意不断涌出,我听得心惊胆战。
“生死门?”玩味着这个名字,“我娘的武功从这里学的?”
“是的,一个江湖门派,行事有些诡异。有时为周朝做事”
想必就是人们口中的邪教了,爹爹是口下留了情,我娘和苏临渊原来都是生死门的。
“恩师一死和你娘都驾鹤西去,我着实颓废了一阵,家里自顾自的给我迎娶了梓淑,然后我拼了命的投身朝政,报效朝廷,之后十年像梦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娥皇十岁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她!”
“我娘?”
爹爹眉头紧锁,痛苦的点点头,“恩师以死,但我有了家室的拖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