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了。
“喂,是我。”他的声音不再冰冷。
翰铃徒然变了脸。他拨给那女人!
“我受伤了,人在办公室,你能来陪我去医院吗——”他话还没说完,人也变了脸,愣愣地垂下电话,任话筒传来被挂断后的嘟嘟声音。
“水墨不来吗?”见他无波的脸庞上难得出现错愕的表情,她立即按捺下对杨水墨的醋意,心急的问。
他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她气愤的握拳。只有那女人能让他失常,能让他有情绪!
她嫉妒那女人能有这种能耐,嫉妒极了!
“她太过分了,听到你受伤竟然无动于衷,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
“出去吧!”明经生打断她的不平,冷硬的赶人。
“你!”她脸色一阵青红。
“很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他神情更冷了。
翰铃泄气不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他不会愿意让她照顾的,深知他要的始终不是她,就连替代也不能够,她垂头丧气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后,他颓然的跌坐回椅子上,任身体陷进椅子里,闭着眼感受手上传来的阵阵痛麻感。
手越痛越好,这样就能忘记他还有一个地方也在强烈的喊痛,胸前的方寸间痛得更加教人难以忍受!
她真的决心屏弃他的所有了吗?
是这样的吗?
他眼神越来越空洞。如果是这样,就算他赢得选战又如何?受到所有人的欢呼又如何?这之中不会有她,那么,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他感到茫然了,对自己茫然,对未来茫然。
望着受伤的手掌,悲哀自己竟然想摇尾乞怜的博取她的温柔,这种不入流的手法,难怪她会如此不屑,就连一句话也没说的挂了他的电话,她看透了他的卑鄙了吗?
她终于了解他是这么无耻的人吗?
阖上眼,苦笑了起来。其实就算不齿于这样的自己,他也愿意这么做,只要能让她多看他一眼,脚步再多停留一秒也好。
苦涩的抿起嘴唇,站起来,拎起外套。这里太闷了,他需要找个地方透气,也许喝点酒,会让他好过一点。
才转身将外套穿上,突然砰的一声,有个面无血色的女人冲进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素色的棉质睡衣,脚上踩着室内格子拖鞋,脂粉未施,神情慌张。
“水墨!”她来了!
“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紧?痛不痛?是不是还没看过医生?要不要叫救护车?!”杨水墨冲向他,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他怔了怔,嘴角逐渐勾出上扬的弧度。“我没事,只是手受了一点割伤,我想就算不看医生也没关系。”他安抚的说。
“手受伤了?我看看!”她还是不放心,焦急的拉过他的手检查。
看见他手掌上有着大大小小不少道割伤以及刺伤痕迹,她瞪了好几眼,那模样像是比受伤的他还疼。
注视着她,明经生满足的享受起她为他惊忧的神情。
由她的装扮,猜得出一挂上电话后,她连一秒都没耽搁就赶来了,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这份认知让他几乎希望自己的伤能再更重一点,只要能留住她飘远的脚步,就算失去一手一足他都愿意。
“这个伤不看医生不行的,走,我陪你上一趟医院,你恐怕得缝针了。”杨水墨皱眉忧心的说。
他好想笑,因为心开了,不安散了,所以他忍不住让笑容爬上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