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不是我爸有危险?”云霄试探地问。
“噢,不是不是,他很安全很安全。”白灵坐到云风和云霄对面,长舒了口气,“是这样,关于你爸的病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您不是说我爸很安全吗?”云风焦急地问。
白灵笑了,“知道什么是ED吗?”ED不是*功能障碍吗?听到这个词云风和云霄脸都红了。
“嗯,现在的年轻人知识很全面应该知道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爸在监狱熬了十二年出来后就患上了ED。”白灵看云风和云霄一脸惊讶,“你们啊太不关心父母了,你爸这么些年求了不少名医试了很多秘方都不见效,奇怪的是这次他突发心脏病之后ED竟然不治而愈了,这在医学上是没法儿解释的。可惜做完这个手术*是要严格控制的,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这就是我说的坏消息。”
十二月 勿忘我 4
2008…12…19
“什么?ED?”
若兰手机响起的时候正站在石舫上举着Michael回国前给她买的5DII对着花神庙拍照,她轻声叫他,“麦子。”
“嗯?”她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喊他了,像怕他丢了似的,时不时就要确认一下他的确在她身边。
一场寒流过后未名湖结冰了,又到了天寒地冻渴望温暖的冬天,他喜欢冬天,因为她很怕冷。Michael围着若兰为他织的厚厚的羊毛围巾笑眯眯地跟在若兰身后,相机带回来快半年了若兰一直没拆封,今天周五他没课正在寝室里睡懒觉,若兰突然拿着相机说明书推门进来,钻进他的被窝缩在他怀里极认真地读着,她今天格外温柔,甚至还吻了他一下,他受宠若惊在她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她就笑了,久违的温暖明媚的笑容让他仿佛回到美好的中学时代,那时同桌的她是那样的天真烂漫活泼快乐,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一样,性格内向而木讷的他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能带给人快乐和阳光的女孩。
自从十年前到北大报到的那个午后,她再也没这样笑过了。若兰是母亲亲自送她来学校的,他和若兰约好偷偷买了同一班飞机的机票,北大是若兰的爷爷和父母的母校,那天飞机上她母亲十分健谈,一向沉默寡言的她讲了许多在北大读书期间的趣事,所有的故事都是和若兰的父亲有关,听得出来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她回忆那些往事时好像很激动,眼里时常闪着泪花,但眼神却是极忧郁的,仿佛在跟过去的一切告别,那时她就去意已绝了,当然这是他事后回想才意识到的。
九月初的燕园依旧骄阳似火,若兰母亲把若兰送到寝室安顿好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平静地说:“小荷,还记得吗?妈妈说过等你长大了妈妈要去梦幻湖看看,那里很遥远,可能很久不能来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快快乐乐的。”
她说完就走了,坚决不让他们送。对了,他差点儿忘了,那时若兰叫蒋小荷,这个名字是他父亲起的,据说是因为她母亲最爱北大勺海的荷花。小荷母亲走后,他帮小荷收拾好床铺,小荷拿出母亲刚送给她的数码卡片相机笑呵呵地拉他出去拍照,来北大读书的第一天和神往已久的未名湖博雅塔合影太有纪念意义了,更何况是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整个世界都是无限美好的。
他们像今天这样漫步来到未名湖畔,才发现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湖边有很多新生或嬉笑着拍照留念或静静地欣赏着湖光塔影,小荷从小能歌善舞,中学时任校文艺部长最喜欢热闹了,一见这么多人更开心了,噼里啪啦地按着快门,他连同燕园的一草一木都在小荷的相机里留下倩影。她就那样欢快地一路走一路拍走到石舫上,沐浴在午后温暖阳光中的未名湖波光潋滟,沉静的博雅塔倒映在湖水中,微风吹拂下的未名湖宛若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