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空回來了。
2 尋根
一路上，朱能都在念叨這句話：孫空回來了，孫空回來了……
樓道里有些陰暗，他的腳步聲在空寂的樓道里很響。周圍的一切變得陰森起來。朱能感到一股腐臭之氣已經從門縫溢出，順著樓梯流淌下來。
打開房門，他看到袁守城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床上，表情木然。
朱能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還穿著那身道袍，上面有些泥，像是在什麼地方跌倒過。旁邊放著一個招魂幡，上面寫著一些奇怪的字符，還掛著白色的紙錢。
愣了一下，朱能倒了杯茶，端給他。
袁守城似乎察覺出朱能的神態有些不對頭，就問：&ldo;又發生什麼事了?&rdo;
朱能猶猶豫豫地說：&ldo;是一件更恐怖的事……&rdo;
&ldo;你說。&rdo;
&ldo;我看到孫空了。&rdo;朱能小聲說。
袁守城怔怔地看著他。
朱能無助地看著他，說：&ldo;我覺得，我可能以後都無法擺脫他了。&rdo;
袁守城的眼睛眯起來，打量了朱能半晌，突然說：&ldo;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認識他們嗎?你們有沒有什麼過節?&rdo;
朱能苦笑著搖搖頭，說：&ldo;不認識，真的不認識。&rdo;
&ldo;你有沒有發現……&rdo;袁守城欲言又止。
朱能一愣：&ldo;什麼?&rdo;
&ldo;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rdo;
朱能搖搖頭。
&ldo;朱能，孫空，你仔細想想。&rdo;
朱能的頭髮一下豎了起來。
袁守城看出了他的變化，又說：&ldo;我覺得，你也是這地方的人。&rdo;
&ldo;不可能，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以前甚至都沒聽說過西天影視度假村。&rdo;
袁守城點點頭，端起茶杯，喝茶。
停了一會兒，他又說：&ldo;你父親來過這裡嗎?&rdo;
想了一下，朱能說：&ldo;他好像一輩子都沒出過遠門。&rdo;
&ldo;你爺爺呢?&rdo;
朱能不說話了。
袁守城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ldo;你爺爺來過這裡?&rdo;
&ldo;我爺爺被勞教過……&rdo;
袁守城眼裡的光一下就亮了：&ldo;是在這兒?&rdo;
&ldo;不知道，他沒說。&rdo;
&ldo;你父母也不知道?&rdo;
&ldo;他們也沒說。&rdo;
&ldo;你就沒問過你爺爺?&rdo;
&ldo;他精神不太正常。&rdo;朱能低下了頭。
袁守城低下頭，繼續喝茶。
朱能預感到了什麼，忐忑不安地問：&ldo;您的意思是……這些事和我爺爺有關?&rdo;
袁守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朱能說：&ldo;這地方以前就是個勞改農場。&rdo;
朱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袁守城站起身，說：&ldo;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rdo;
朱能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