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慢待了陛下,恕罪。陛下稍待,臣片刻便来。”
刘仁轨请李治静座,自己便回里屋换衣去了,等再出来时,换上了一领青色锦衣,身材壮硕伟岸,不怒自威。李治笑道:“人云草莽英雄,古人诚不欺我也!”
“陛下过誉了,只是臣不甘低头在草莽而已。”
刘仁轨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一脸唏嘘,很大唐朝廷满朝书香门第和世家子弟相比,刘仁轨出身寒颤的很,父母是结结实实的平民百姓,又生在动荡年代,恰如他那句“不甘低头在草莽”才支持他利用一切机会“恭谨好学”,行行坐坐的地方,都在空处摆满书,直到如今博涉文史,在文臣和武将间,仍以武夫自居,心中自有韬略,历史上任武则天时宰相,难得的善始善终。
竹案上早已摆好了茶具,一套精美刻花的蓝瓷壶杯,造型拙朴,色泽极为光润明亮,茶壶轻倾,便见凝脂般的瓷杯中一汪碧绿,一股清淡纯正的香气便弥漫开来。李治不禁赞叹道:“云雾碧螺春,好茶!”
刘仁轨笑道:“好在何处?”
李治笑道:“中和醇厚,汤色鲜亮,茶好水好。”想了想,便在上官婉儿鄙视的眼神中把刚才对上官婉儿说的一番话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刘仁轨欣然笑道:“六碗通灵,七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陛下如此妙语,老臣佩服。”
李治见刘仁轨恭敬客气,面色坦然,心知不是虚应故事了,便开门见山郑重的问道:“若将军为主帅,可有妙策。”
“臣不能说,此需要因地制宜,臣需要得知此番远征各方面的情况,方能做出判断。”刘仁轨目光一闪见李治并没有特别惊讶便笑道:“下臣承蒙我皇倚重,必一展所学,不负君望。”
刘仁轨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只可惜不能再见药师公了,说起来药师公算作微臣半个老师了,可惜微臣平庸无能,生平无憾,唯不能再与药师公同征沙场抱憾。”一丝泪光,分明在刘仁轨的眼中晶晶闪烁。
一阵沉默,李治豁达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药师公的功绩自有后人缅怀,今人还当眼光放在今下才是”
刘仁轨恍然拍案:“陛下高见。”
“爱卿如果无他事,即刻便下江南。”李治神秘的笑道:“爱卿先行一步,朕随后便到,江南世事交错,利害纠缠,哈哈哈,又是一场天下棋局也。婉儿,你说是也不是?”
上官婉儿脸一红,自让知道李治提的是仕女馆中自己狂妄的以天下为棋局的事,真当自己能称量天下了,小女儿性子发了,白了李治一言。
“即刻?”刘仁轨惊讶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如此远行,臣需和家人道别才是,一经怕要数年才要相见,如何仓促便行?”
“好!一言为定。”
李治说着便站了起来:“爱卿要跋途远涉,须得养息精神告别就家人,朕便先告辞了。”
刘仁轨笑了笑点点头:“臣恭送陛下吧。”
一直送到清凉山下,刘仁轨思付有顷,想起那首唱的山林阵阵,涛涛不息的艳曲,苦笑着摇摇头,踽踽回到了竹楼,开始将里室的兵书拾摞整齐,整整忙了一下午,最奇怪的是,竟是从竹楼内偶尔传出两声“一朝离了学堂,为勾引大叔装纯良……千方百计折腾你到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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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挥之不去的觊觎之心
昏暗的卧室里里,和衣而眠的郑令之一直睁着眼,恍惚间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条朦朦胧胧看不清的路,一条遍体大放金光,直登九霄云外,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