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或许不算大事,但如果因为吕家牵扯,他纠集都察院、顺天府、刑部相关同党制造登闻鼓案件的事情被公开,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才是大麻烦。
当然更让彭阁老把握不住的是突然冒出了归德长公主。更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对归德千岁而言,她使用手段暗中收服了吕家,是要当奇兵使用在彭阁老身上的。本来吕家的事对阁老级别大人物没什么杀伤力。但出其不意之下、再配合种种其他措施,那效果威力就可以倍增。
现在还没等她发动。吕家与彭阁老的关系却先广为流传开了,无论别人信不信,那彭阁老如果不因此警惕就见鬼了。所以归德千岁可以肯定,彭阁老必然已经起了提防之心并要有所举动,使用吕家的效果就要打折扣。
彭阁老毕竟是资深大学士,他将有什么对策,归德长公主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对付的住。
也就是说,归德千岁原本面对的是毫无提防之心的彭阁老。把握十足。现在则变为了必然有所准备的彭阁老,这比起起初形势,当然是失控了。
归德长公主比彭阁老清醒之处在于,她猜得出流言是谁制造的,而彭阁老对此只能满腹狐疑,不明白是谁所为。
所幸某个卑鄙无耻、不肯吃亏的人还有底线,只是传吕家与彭阁老的流言,没说什么吕家被长公主收买之类的“谣言”。不然吕家这张牌就彻底废了。
要说眼下最无奈的,还是刑部左侍郎常铎,因为他向天子“自动请缨”,要追查登闻鼓幕后内情。现在爆出了这个流言,别人当笑话听过就可以。但他则必须要有所行动,至少要做出查问清楚的样子。
流言是真是假,别人或许要议论猜测,但他心知肚明那当然是真的。不过就是因为是真的,他才进退两难。
如果查出真相,宣布吕家确实受过彭阁老指使,那只怕彭阁老第一个就先吃了他;如果徇私,断定吕家与彭阁老没有密切关系,那么谁又能确定传出流言的人有没有证据?万一那时候抛出证据来就好看了。
却说前段时间围绕在常侍郎身边的十三司郎中,现在个个都不见了人影。常大人隐隐约约还听到部里有闲话抱怨,说他常侍郎真是招灾引祸,将连绵不断的麻烦事带进了“与世无争”的刑部。
对此闲话,常侍郎气的要吐血,当初听说要审理登闻鼓案件,被告还是与正刑部争权的李佑,十三司诸郎中、员外郎、主事可是兴奋积极得很!
如今先审出个长公主,又传出个彭阁老,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一群司官个个都避之不及,真是世态炎凉!
至于其他朝臣,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出头在大学士与长公主之间调解的。有这个资格的,多半都在看热闹。
资格差一点的,也不敢随意开口,如果为彭阁老开脱,只怕要被长公主记恨,如果帮长公主说几句话,那彭阁老也不是吃素的,故而以两不得罪为上。
至此整件事情暂时就僵持住了,因为每个人心目中的确定都变成不确定,不得不先观望一番事态发展。这样李佑便达到了目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归德长公主将李大人请过去,咬牙切齿的问道。虽然儿子抓周那天,她把情夫套了进来,但情夫怎能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动影响到她的计划。
李佑毫无愧疚之心的答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你在暗中就可以影响到朝政,这次却那样大张旗鼓、气势汹汹,难道还真想一举将彭阁老掀翻?你考虑过后果吗?”
“假设彭阁老如你所愿倒了霉,而你身为长公主能得到什么好处?朝臣将会怎么重新看待你?说的严重一些,在文官心中,能左右阁老去向的你只怕要成为公敌了!”
最终李大人理直气壮道:“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此时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