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洋溢,真的……把我吓得不轻,让我无以言表”。
那次发作的几周后,乔治三世在温莎出席了一场音乐会。他一个音符都没听进
去,因为演出期间他没完没了地拉着别人聊天,迅速地转换着话题,而且坐着坐着
就腾地站起来,然后再坐下。
音乐会前一天,乔治三世在教堂做祷告的时候突然在布道当中站了起来,一把
搂过妻子和女儿们,然后大声地喊道:“你们知道什么叫作紧张,但是你们可曾如
此紧张过?”
由此可见,乔治三世还明白自己正在失去理智。一次,他一边用一只脚踢着另
一只脚,一边对别人抱怨说:“他们想让我相信我得的是痛风,但如果真的是痛风
的话,为什么我这么踢它还不疼呢?”乔治三世知道自己时常会胡言乱语,于是就
命令随从们对他高声阅读文件,然而他还是会兀自神游开去。国王曾靠在儿子约克
公爵的肩膀上泪流满面地倾诉着自己的痛苦。“我愿上帝赐我一死,”他抽噎道,
“因为我就要疯了。”
一周以后,乔治三世的行为越来越无法预料,他的自我诊断不幸应验了。他在
这段时期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某晚在温莎堡用膳的时候,他突然袭击了自己的长子。
当时他抓住长子威尔士亲王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猛地把他推到了
墙上。
御医乔治·贝克爵士随后检查了国王的身体状况,然后确诊说他目前“精神完
全错乱了,比以前更加亢奋”。夏洛特王后发现他的眼睛好似“黑醋栗果冻一样,
他脸上青筋暴起,声音十分骇人,不说到精疲力竭绝不住口……而且还一边说一边
口吐白沫”。
曾有人听到乔治三世用沙哑且几乎无法辩听的声音说道:“我这是神经紧张,
我没病,我就是神经紧张。要是你想知道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神经紧张。”
然而神经问题只是乔治三世最轻的问题。在那次晚餐暴力事件之后,他的精神
状况每况愈下。他仍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喋喋不休,有一次居然连续19个小时没停嘴,
而他的言语里下流的词汇越来越多。曾经一本正经的乔治三世从前连听到这些词都
觉得有辱斯文,更别说是亲自说出来了。
他会对不存在的人发号施令。有一回他坚信伦敦发大水了,非要让人把他的游
艇开来。他声称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日耳曼祖先的故乡汉诺威。他曾以虚构的事由给
外国朝廷写信,而且不论谁走近他的身边都会得到他大方的奖赏,就连身份最低的
仆人也不例外。又有一次,他好几个星期都拒绝刮胡子,后来作出了一定的让步—
—让人把他半边脸上的胡子刮掉了,另一半还留着。
很明显,乔治三世的情况不好,但他的医生就是找不到对策。
一大群医生应召人宫,但全都大惑不解,无从下手。然后,弗朗西斯·威利斯
(Francis Willis)来了,他是一位资深牧师,后来被牛津大学授予医学学位。他
为国王制订的治疗方案漫长而痛苦。
1788年12月,乔治三世被神秘怪病折磨了两个月以后,他和威利斯初次见面了,
但乔治三世从一开始就讨厌他。当威利斯告诉国王自己曾经是牧师的时候,国王发
火了。
“真抱歉我发火了,”乔治越说越激动,“你放弃了我一直热爱的一行,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