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的另一隻傷腳又不能著地,他只能咣的一聲雙膝跪地,兩手撐在地上,等著小指頭的疼痛緩解。
半晌後,好不容易小指頭不痛了,結果他的兩隻膝蓋又疼得不行。
簡直太難了。本命年去年就過了,怎麼今年還這麼倒霉?
丁以楠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給霍執瀟打了個電話過去:「你在哪兒?」
等霍執瀟回到賓館時,丁以楠已經艱難地爬回了床上。
他抬起手,指著書桌的方向,對霍執瀟道:「幫我拿瓶水。」
霍執瀟擰開瓶裝水的蓋子,遞到丁以楠面前,問道:「你還好嗎?」
「將就吧。」丁以楠道。
「我另外去要個房間。」
霍執瀟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這裡,丁以楠正奇怪另外要間房是什麼意思,霍執瀟很快便拿著另一把鑰匙回來,二話不說把丁以楠抱去了一間雙人房。
「這樣方便一些。」霍執瀟道。
丁以楠很不想承認,但他現在確實需要霍執瀟。兩人住在一個房間,這樣會省去不少麻煩。
丁以楠腳踝上裹著紗布,沒法洗澡,只能用濕毛巾擦擦身體。他讓霍執瀟扶他去了衛生間,接著脫掉上衣和褲子,簡單把身上擦了一遍。
他換上乾淨的白色t恤,但這時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穿褲子這個動作沒法靠單腳完成。
好在洗手台的高度剛好,他沒有多想,直接坐了上去。然而屁股上冷不丁地傳來一陣涼意,他這才發現原來洗手台上有水,而他沒有注意。
「霍師,」丁以楠拉開一條門縫,對外面說道,「幫我拿一條內褲。」
不一會兒,霍執瀟拿了一條白色內褲過來,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丁以楠接過內褲,但門外的霍執瀟並沒有鬆手。
「真的不用?」霍執瀟又問了一句。
「真不用。」丁以楠道。
暫且不提穿褲子這事霍執瀟方不方便幫忙,明天兩人就要返回市里,到時候丁以楠還得獨自生活。他不想太過依賴霍執瀟,免得回頭不適應。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丁以楠從衛生間出來,還是靠著霍執瀟回到了床上。
霍執瀟幫丁以楠立起枕頭,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擰著眉頭,看著丁以楠膝蓋上的淤青問:「這是什麼?」
之前丁以楠穿著長褲,擦完身子後才換成了及膝短褲。他掃了一眼自己的膝蓋,沒太在意地回道:「摔的。」
霍執瀟顯然不太相信,眼神里滿是懷疑的意味。
丁以楠突然意識到膝蓋淤青容易讓人聯想到老漢推車,他趕忙澄清道:「真是摔的,就給你打電話那會兒。」
「這樣。」霍執瀟挑了挑眉,不再懷疑丁以楠的說法,「我去找老闆拿紅花油。」
丁以楠想說不用搞那麼麻煩,但霍執瀟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他轉念一想,擦擦也好,畢竟腳踝也痛,能減輕一點是一點。
然而丁以楠沒想到的是,霍執瀟竟然要親自給他擦藥。
「我可以自己來。」丁以楠實在是不習慣霍執瀟對他這麼親切,「我手又沒事。」
「坐好。」霍執瀟就像沒聽到丁以楠的話似的,自顧自地逮著丁以楠的小腿,給他揉了起來。
霍執瀟的手法實在算不上溫柔,甚至還有些雜亂無章。不過看得出他很小心,手掌的溫熱搭配上火辣的紅花油,倒像那麼回事。
丁以楠將雙手撐在身後,屈起雙膝,難得享受霍執瀟的伺候。
「痛嗎?」霍執瀟問。
「還好。」
痛肯定是痛的,但非要說的話,是痛並舒服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