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泰作为荆州一派的非核心成员,身上的骨头,并没有比申耽、申仪硬上多少。
特别是在张桓言语威胁......向泰本人自我脑补之后,文人的傲骨,全部被向泰抛到了脑后。
“向泰,拜见少君!”
清晨一早,向泰便托申仪传话,主动找上了张桓。
看着张桓那冷漠的双眸,向泰心中当下一个咯噔,也不待张桓反应,当下便拜了下去。
圣人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现在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圣人的尊重。
“上庸令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如此急着见某,是有什么话想对某说吗?”
吹着茶盏中冒出的热气,张桓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从向泰主动找他的那一刻,主动权就落在他的手中,所以他并不担心向泰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少君!向某想和少君做个交易......”
说着,向泰忐忑的看了张桓一眼,又快速将头低了下去。
“哦!交易?不知是什么交易?向县令不妨说说看。”
喝了一口热茶,张桓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少君!如果少君愿意,向某愿意付出一大笔钱粮,来为向某,还有向某的妻儿赎身。”
“上庸令认为张某缺钱缺粮?”
“也对!某刚刚拿下安阳、上庸,再加上锡县、西城二地,真要说......日后需要用到钱粮的地方确实不少,看来上庸令确实动了一番心思!”
见到向泰长舒了口气,张桓忽然嗤笑一声,在向泰错愕的目光中,大笑起来。
“少君!何故发笑?”
听着那肆意张狂的笑声,向泰只觉得心中充满了不安,一切都超出了掌控。
“少君放心!只要少君愿意,某拿出的钱粮一定会让少君满意,我向氏屹立襄阳两百余年,这点底蕴还是够的!”
“哈哈哈......向大人,看来,你还是没有猜透某的心思,没有猜透我真重看着你的是什么。”
“钱粮,在这乱世之中,自然是多多益善,可是于某而言,汉中如今积攒的钱粮,足够某挥霍上一段时间,并非急需之物。”
看着向泰依旧不上道,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张永的脸色愈发的冷淡,招了招手,当即招来数名亲卫。
“来人!将向大人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莫要让向大人的家人受了委屈。”
“等等......少君!等等,少君,我错了,少君......是向泰错了!我愿意,我会马上写上一封家书送往襄阳,一定会让吾弟向朗前来上庸。”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量,向泰终于绷不住了,抛弃了所有的高傲与矜持,瘫跪在了张桓身前。
“哈哈哈......我就知道向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来人,去将申耽、申仪给我叫来,我要设宴款待向大人!”
数日之后,安排好上庸诸般事宜,张桓带着两千甲士、向泰及其妻妾子嗣、申仪与部分申氏一族的核心人物,踏上了返程,并在年关到来前夕,赶到了安阳城。
“是少君!少君......回来了。”
安阳城外,人声鼎沸,当张桓率领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刹那,早早聚集在此的安阳军民,顿时瞬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高呼声。
声若雷霆,滚滚而行。
“少君!”
临近城门,前方一道身影闪出,为张桓牵住了马缰,动作随意,却仿佛练过千万遍。
“魏武!锡县和西城的事情我听说了,做的不错!”
没错,为张桓执缰的男子,正是在攻取西城、锡县后,在昨日率先返回安阳的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