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住在这边的每一天,都会为她绣上很多张肖像,有些就挂在了这间屋子的墙上,光是看到少司命的样子,他就会心情很激动很激动,似乎空气中还残存着紫衣姐姐幽幽的气息。
打开窗,凌冬闻到一股清香的桂花香,是从窗外种着的桂花树上传来的。这个时期,桂花不应该开得这么旺,想必是少司命的功劳。凌冬绣下窗外那棵桂花树,等于绣下了他和少司命共同完成的作品。他担忧地独自说道:“那仙堡的人都没几个好人,而紫衣姐姐你偏偏善于和植物打交道,在仙族,我宁愿你没有这个特长,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你被当成利益。”
凌冬真的担心她,可能对于他一个人来讲,仙堡是一个像地狱般的地方。正因为他过去与仙堡有过一段历史,所以这给他带来的阴影至今仍然存留,然而少司命不清楚这一点,尤其在凌冬眼里仙堡的残忍。
“紫衣姐姐,仙堡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回来吧,我和干妈等着你回来,你一定会回来的。当你发现那边不是那你能够停留的地方,就回来吧,我和干妈会等你的,这里永远都可以是你的家。”凌冬把他刚刚刺绣好的作品挂在了墙上,他并不明白少司命愿意进仙堡的原因,却知道她不是完全被逼迫的。说不定去仙堡,少司命本身就有一点想呢!
凌冬曾告诉过少司命,如果她去了仙堡,他们就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他也曾那样哀求过她,让她一定不能去那边。当时的她是答应了,可是现在,她还是去了那边,她似乎、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凌冬的感受。凌冬虽有失落、虽有伤心、虽有不舍,只是,他一点都没有要责怪少司命的意思,没有丝毫的不满和埋怨。尽管少司命那么与众不同,更让他捉摸不透。
十六年来,终于有一个除了亲妈外让凌冬思念的人了,他甚至在梦中,还能时常见到那紫衣香、轻纱扬,包括第一次绣她的场景。她那么特殊、那么神秘、那么骄傲、那么美丽。。。。。。也许在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好奇心越强,能激发对她的好感的可能性就越大。
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年少的凌冬还不太明白这种思念究竟意味着什么,何况他至今为止还只不过就是一个天真得不得了的孩子,完全不成熟。朦胧的情感来的却如此强烈,从此那“紫衣”就在凌冬心里扎了根。
这天,是魔族王子阡翎殇和夏含尸成婚的日子。
这个世界的婚礼不同于秦朝,更不同于历史几千年之后。在魔宫中举办一场婚礼的礼节是十分复杂的,婚礼当天,整个魔宫的宫殿都黑蒙蒙的一片,除了黑色之外找不到别的颜色。整个魔宫中几乎所有人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新娘夏含尸穿着黑色的婚纱裙,她要做的,就是仅靠脑海中的一串像走迷宫一样的路走到这座受了魔君力量控制的教堂中。
她必须做到准确无误,魔君算好了时间,他设计的这条路线按正常人的话一天恰好能够走完。当夜幕降临之际,也就到了她该走出黑暗的时候。那么她眼睛中能够看到的,就是迎接她闪闪发亮的属于她婚姻的殿堂,她只需要把她的右手递出去,殇就会接住她的手,并在魔神父的见证下完成婚礼。最后便是进入他们的新房,喝下他们的新婚交杯酒,殇才可以揭开盖在她头上的头纱。
过程就是这样,如果在天黑之前武安走到教堂的新娘,她就会死在魔君不知的魔宫中。走的过程中,她被蒙上了头纱,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靠的只是脑子里的那张必须在大婚之前刻在脑子里像迷宫一样的线路图,包括方向、角度、距离,全部都得记得倒背如流,一步也不可以出差错。
对,这就是婚礼最刻薄的一点,在黑暗中走迷宫,想要知迷途返,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这种世界,婚姻不是光靠爱情的,才算真的准了。
你能想象一个人孤独地走在无形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