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年轻时,也曾受党锢之祸,因此弃官而去,游历四方,升帐授徒,他生性豁达,不喜礼教,比起蔡邕、郑玄来,马融更喜欢性格和自己更相似的卢植,此时的马融,已经是九十余岁高龄,独自一人隐居,除了卢植等少数几人外,没人会知道博陵城郊外竟然住着当世第一大儒。
马融的威望究竟有多高?别的不说,单说此次黄巾之乱,当负责攻打博陵的黄巾头目得知马融隐居于此地之后,二话不说,就带着队伍撤了回去,不久之后,张角还亲自前来拜访,由此可见马融的地位。当世乃是士人治天下,若是得罪了马融,可就是得罪了天下世子啊!
博陵离冀州城不算太远,晌午时分,一行四人便来到了马融的屋前。独自一人居住,马融的屋子也并不很大,门前几亩薄田,一棵桑树,显得古朴幽静,颇有隐士出尘之气。
下了马,卢植拂去了一路尘埃,恭敬的朝着马融的屋子一拜,朗声说道:
“马师融当前,学生卢植子干携弟子并后进前来拜访。”
说完,卢植和公孙瓒赵成三人便躬着身子,等待马融。倒是赵焉,和马融并无师从关系,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多时,只见屋门慢慢打开,一皓首老者踱出了屋子,满面笑容,张口说道:
“呵呵,是子干啊,起来起来,不必那么多礼数。”
说着,老者便慢步走了上来,扶起了卢植等人,望了眼卢植身后的三人,又说道:
“后头是成儿和瓒小子吧,这么多年没见,也都长大了啊,只是这位小友有些面生,老夫却是不识。”
古人及其讲究一个引见,若是无人引见而登门拜访,则会被视为唐突之举。只见卢植拉过赵焉,对马融说道:
“此是赵成之子赵焉,年方二八,其勇武乃植平生所未见;且其常有惊世之句,可谓文武双全,当世奇才。”
“哦?”
听到卢植的话,马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卢植的脾气马融可是一清二楚,对于他人的称赞可谓是锱铢必较,当年收赵成为徒时,卢植也只是夸了句“可造之材”,而眼前的少年却能得卢植如此评价,看来必有其不俗之处。
看到马融打量着自己,赵焉便跨出一步,执晚辈之礼后说道:
“小子赵焉子风,久闻马先生大名,今日唐突到访,冒昧之处,还请马先生见谅。”
面对马融,赵焉丝毫不感到有任何压力,毕竟前世的他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一番话可谓滴水不漏,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此时早已是乱了方寸,“三君”之师的名头可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轻锊的。
对于赵焉的气度,马融也有些微微惊异,不过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赵焉,随后便微笑着引四人进屋。屋内的陈设相当简单,倒是堆满了整个墙壁的书简引起了赵焉的注意。
其实论资排辈,只有马融和卢植二人有资格坐下,而赵成公孙瓒和赵焉三人都只能侍立一旁,不过马融可不管这些俗礼,让四人都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询问着卢植的近况。
马融虽然隐居,但他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腐儒,对于一些家国大事,还是十分关心,只不过如今的他虽有一顶“大儒”的帽子,却没有任何实权,因此对于政令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从卢植的口中,马融得知了黄巾之乱的近况,面上露出了隐隐担忧之色,当他听到赵焉与血魔卫孤身救出公孙瓒之事,却是赞了一声“高义”。
泯了一口粗茶,马融向着卢植问道:“子干啊,你对黄巾之乱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卢植也曾考虑过,见马融发问,便答道:
“黄巾之乱虽来势凶猛,却终不得大义,所谓失道寡助,只消数年,则黄巾必破。”
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