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蓓夏立马有些紧张地正襟危坐起来,目夫人即使已经五十好几,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息。艾蓓夏冲她招了招手,看见她微微一笑,缓步走来,而后坐在她的对面。
“我点了黑咖,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目夫人注意到面前的咖啡,确实黑咖是最保险的选择,拿铁与摩卡太甜。她却不怎么领情地将咖啡杯推到她的那边:“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戒咖啡很久了,你自己喝吧。”
而后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跟门夏也已经交往了挺长的时间了吧,我最近听他说起,有意准备与你在下半年结婚。我想着也是时候该约你出来好好地聊聊了……”
艾蓓夏微微觑起眼睛,端详着面前这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女子,她调查过目夫人的资料,她曾是大企业家里的千金,当初嫁给老爷子估计多半也是因为政治联姻,像这般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自然打心眼瞧不起普通人家出身的艾蓓夏,一言一语间透露出的蔑视口气实在令她有些不爽。
趁对方停顿的空隙,艾蓓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目夫人继续道:“依照如今目家在市内的地位,自然是没必要为了巩固家业而与别家联姻。老爷子也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希望门夏能找个名当户对的女子,毕竟普通人家出身的野丫头跟咬着金汤匙出身的名媛小姐,差别大了去了。你说是吧,艾小姐?”
拐弯抹角地羞辱完对方,还要她同意她的说法,艾蓓夏的脸色暗暗变得有些难看,却实在毫无退路,只能点了点头。
“门夏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耿着一直不会改变。”
潜台词就是——既然他现在认定了一无是处的艾蓓夏,她作为母亲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了。
“对了,以前也有过一个类似的女孩,多少年前来着,我具体给忘了,说是在匈牙利认识的,交往半年多门夏就求了婚。老爷子自然是不同意,但最后也实在拗不过他的犟脾气,后来我们还是在婚礼那天去了现场,结果竟然发生了枪杀案,那个新娘死在教堂里……”
她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瞥见眼前的艾蓓夏,乍一看,觉得这张脸与当年的新娘相似极了。
她还没有不理智到认为死人能重新复活,于是很快甩开思绪,继续啧啧道:“谁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来历,居然在婚礼现场被人追杀,所以我说嘛,野丫头跟名媛确实差得远。”
艾蓓夏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两件事,第一,原来七年前的婚事老爷子也同样反对过;第二,目门夏做事滴水不漏得连目夫人都对七年前的真相毫不知情,竟然以为枪杀是她自己招惹的仇家来追杀她的。猛地想起单季礼曾经说的,目门夏在那次事件中成功地假扮成了一个深情款款、痛苦欲绝的受害者,从中得益不少。
艾蓓夏沉默的时候,对方才意识到自己扯远了,清了清喉咙,回归正题:“刚才那件事你就当没听到过吧,是我话多了,那在我们家可是不能被提及的禁语……既然门夏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准备过于反对。听说你现在在设计peerless…w下一季的主打产品,看来设计能力也应该也不赖。放心吧,老爷子那边我会适当地帮你说几句好话的。”
尖酸刻薄的开端却引来了有些意外的结局,艾蓓夏喉咙发干,后知后觉地挤出“谢谢”二字。对方已经在总结陈词了:“我专程找你呢,就是来告知你一下我的态度,千万别让你有了我是个恶婆婆的既定印象,毕竟以后会是一家人嘛。”
****
目门夏听说妈妈下午来找过艾蓓夏,担心地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样。
“她又不会吃了我,干嘛那么紧张啊。”艾蓓夏有些好笑,又只挑了好话说,省得他又碎碎念半天,“她没有为难我,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