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银子,一锭都不多,连兄弟们的茶钱都没赏点!”清点完箱子的唐三,狠狠的朝着钱无病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便宜那小白脸了!”
“别瞎说,这银子都是铸好了封箱的,若是有差池,那才是怪事呢,你看这封印!”裘草儿拿起银子在手上抛了抛,突然看到银子下面的封印,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要不,咱们着急兄弟,做了他这一票,这小白脸口气这么大,船上一定还有不少银子,到时候找个便宜的地方,把船一烧,鬼都不知道!”
“闭嘴!”裘草儿狠狠的瞪了这个出馊主意的家伙一眼:“我早说了,要是你们想干以前跟着我当家的那种营生,这运河上下,有的是香头收留你们,你嫌大伙过的太安生了不是,非得给大伙儿招祸,鬼都不知道,哼,要是有人知道了,大家家里的老老少少怎么办,咱们是漕帮,可不是水贼、海盗!”
“好了好了!”唐三打着圆场,“大头这不是也是为大家好嘛,香头走了这半年多,大家的日子过的也够惨的,地盘被那帮狗日的抢得差不多了,敢打敢杀的兄弟们也散了大半,剩下咱们一帮老弱病残捱日子,大家都想过点好日子不是!”
说了半天,唐三发现裘草儿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而是将手上的银子朝着天空微微举起,仔细的端详着什么。
“嫂子,看什么呢,这银子是假的?”他悚然一惊,他刚刚可是点过了的,不会就上面一层是真银子,羡慕全部是灌铅的假货吧!
“假倒不是假的!”裘草儿眯着眼睛:“十足的官银,看银霜就看得出,你也是老江湖了,还问这等话!”
唐三登时放下心来,不是假的,那就什么都好说,若是真的假的,他眼下就是要考虑召集兄弟,将小白脸和他的那一船人给杀得干干净净了。
“代王府铸!”裘草儿喃喃的念道。“代王府,难道这个钱公子,是代王府派出来办事的么,或者,他本身就是代王府的贵人,不过是用了化名而已。”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裘草儿这话他们都听清楚了,但是这话里的意思,他们倒是一会儿想得不大清楚了。我草泥马勒戈壁,这个叫钱公子的小白脸,难道还是一位小王爷不成!
“我说怎么那么古怪呢,用了那么多番人做护卫,这寻常的商户就算用得起,也得有这个胆子啊!”唐山仿佛这才发现这个事情一样,惊叫起来。
“是啊,刚刚在船上的时候,我不小心靠到那个为首的番人身上,那番人身上硬硬的,我看啊,没准衣服里头就披着甲呢!”另外一个刚刚为本森等人划船的漕帮帮众也后知后觉的说道。
裘草儿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个番人女孩儿,这市面上的各色货物,价格都清清楚楚,但是却将鸬鹚认成了白鹤,这不是深门大户出来的,那才叫有鬼呢!”
她沉吟了一下:“不行,唐三,你带着兄弟们将银子带回村子里去,你们几个跟着我来,咱们追上去!”
“那是王府中人啊!”唐山急了:“刚刚大头那话,嫂子,你就只道是他放了个屁,千万别听到心里去啊,这样的来历,可不是咱们能打主意的,人家规规矩矩和咱们做完生意,咱们就已经赚到了啊!”
“想到哪里去了!”裘草儿没好气的说道:“谁说要打他们主意了,咱们赚到了,难道就不希望多赚一点,济宁那边,咱们还有一船西洋糖,一直都卖不掉,这样的冤大头,不找他们找谁!”
她抿了抿嘴:“真是要他们有这个来历的话,这样的买卖,那咱们以后就得多做做了,你想啊有这个家伙在后面给咱们撑腰的话,咱们以后的买卖,难道还怕那些官儿来啃上一口么,你忘记了,为什么咱们香头一倒,人就散了,那是因为咱们没个靠山,在官府里说不上话,这真要有人能为咱们说的上话,谁还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