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走出家门,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一些不懂事的娃娃打开家门想要出去,都被大人一把拉进屋里,屁股上就是重重的几巴掌。
翠儿娘问张启贵:“孩他爹,到底出啥事了?我刚才看了一眼外面,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张启贵急忙嘘了一声:“别说了,难道你没听见?昨天晚上响枪的是吴家堡,恐怕是吴家出事了,搞不好是哪股土匪到村里来了。”
“你是说,土匪抢了吴家?”翠儿娘问道。
“八成是,要不然谁有这本事,敢惹吴家?”张启贵道。
翠儿娘低声道:“昨天刚黑的时候,吴家烧了马行空的房子,会不会是那个愣头青?听说昨天中午,马行空为了救马麻子的闺女和吴家的那个管家动了枪!”
“啊?!”张启贵大吃一惊:“要真是他,咱家可就要受连累了。”
踏上出村的道路。马行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村子虽然荒凉,也是自己生长的地方。在这里有快乐的童年。马行空家不算富裕,隔三差五的却能吃顿肉,这可让其他孩子羡慕坏了,谁让马行空他爹是个猎户呢。
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想想翠儿,心中多少有些不舍。马行空转身跪倒,对着远处的村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黑娃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赶。
吴家那个上年纪的家丁名叫刀疤,什么地方人?为什么来鬼摇头?没人知道,因为吴孝义见刀疤张得身强体壮,又会说话,就留在自己家里做了一个家丁。这刀疤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只因为他的脸上,从右边的额角直到左边的嘴角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所以人人都叫他刀疤。
刀疤并没有和其他家丁一样,跑的无影无踪。他出了吴家的们,一路狂奔直奔县城。到达县城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他要去找吴孝仁,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去通风报信不但可以免了自己的罪责,弄好了或许还能在吴孝仁手下混口好饭。
吴孝仁以前在清朝时期,是县太爷的师爷。因为省城革命党的猖獗,府台大人命令各县务必将自己境内的革命党铲除,如果限期之内没有完成,就要撤职查办。当时的县太爷刘汝生拿着公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吴孝仁谄媚的道:“大人,学生到有一计,或许可行!”
“快说!”刘汝生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吴孝仁道:“这革命党脑门上又没有刻字,要只抓革命党,恐怕难以向府台大人交差,所以学生以为,只有将那些大人的对头和牢房中的囚犯全都算作革命党,这样一来可以处理了老爷的对头,二来也可向府台大人交差。”
“好!”刘汝生呵呵一笑:“这件事就由你去办,此时若办成,老爷我重重有赏!”
三个月之后,在省城的报表上,浑河县一共处决革命党三百二十八人,名列各县之首。府台大人当着所有县官的面,表扬了刘汝生,赏白银一千两,并让其他县全向浑河县学习,一定要根除革命党。
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就这样开始了,全省境内到处都在抓所谓的革命党,搞得人人自危。稍微发生口角,立刻有人报官互相诬陷对方为革命党。县令也不管是不是全部收押处死,当做革命党上报省城。半年之内,整个南河省一共处决了革命党十万人,震惊全国。
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二日,满清最后一位皇帝溥仪退位,时任南河巡抚齐耀琳摇身一变成了中华民国南河省的省长。浑河县县令也就成了浑河县长。袁世凯死后,各地军阀混战,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浑河县也是接二连三的换县长。倒是吴孝仁靠着自己阿谀奉承的功夫始终盘踞在浑河县,无论县长怎么换,吴孝仁依然是县长的红人。如今竟然成了浑河县的治安委员,掌管几乎所有浑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