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倘若齐老头子送你这件礼物当真有着这种用意,我倒是白费心血了。”
楚天舒正容说道:“齐老前辈的所为令人莫测高深,咱们也不必胡猜了。我倒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不,要向你道歉。”
姜雪君怔了怔,说道:“你因何事要向我道歉?”
楚天舒道:“我刚才向齐老前辈说的那些话,你没生气吧?我为了早日回家,拿你来作借口……”
姜雪君面上一红,说道:“我正是要齐家妹子误会咱们,这,这也是我早就和你说好的,怎会怪你。对啦,我也有一件正经事称你说,你别见怪。”
楚天舒道:“你怎么忽然和我客气起来了,请说吧。”姜雪君道:“我只能让齐家的人误会你、你是和我……但可不能当真连累了你。所以、所以……”
她顿了一顿,说道:“所以我不想和你回家了,但请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功力目前已经恢复几分?”
楚天舒道:“这个你倒无须为我担忧,我的经脉得齐老前辈之助,业已打通,目前虽然只是恢复三分功力,但用不着三天,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即以目前的三分功力而论,大概也可以照顾自己了。当然,若是碰上了剪千崖之类的强敌,我还是打不过他的。但倘若是碰上这样的一流高手,就算我的功力完全恢复,再加上你,也未必能够躲过灾难。我只想知道,你准备上哪儿?”
姜雪君知道他说的乃是实情,便道:“如果你用不着我陪你同行,那么我想到京城去一趟。”
楚天舒吃了一惊,说道:“你单独上京?为的什么?”
姜雪君道:“我已经知道一个确实的消息,徐中岳和剪千崖都往京城去了。”
楚天舒道:“哦,你要单独报仇?”
姜雪君道:“到了京城,说不定也有人帮助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不自量力,胆大妄为的。”
楚天舒想了起来,说道:“对啦,我好像听见丁大叔说过飞天神龙卫天元似乎也是去了京师了。”
姜雪君不作声。不作声的是等于默认她要去找卫天元了。
楚天舒道:“你有卫天元相助,本来我可以放心,但我怕你在途中会有人认得你。”
姜雪君道:“我还多少懂得一点改容易貌之术。”
楚天舒本来还是不放心让她单独去的,但一想,要是和她一起回家,倘若碰上那个要杀他父亲的强敌,岂不要连累了她亦遭毒手?二来想到她要避嫌疑的真正原因,可能还是为了卫天元的缘故。尽管她一口声声说要成全齐漱玉和卫天元,但她不能忘情于卫天元,却是用不着她从口中说出来的。
楚天舒叹了口气,说道:“咱们是师兄妹,我本来应该助你报仇的,但我知道你怕受嫌疑,我也有事急着回家,咱们只能暂且分手了。”
姜雪君脸上一红,说道:“我不是怕受嫌疑,我是为你着想,但不知你有什么急事赶着回家。”
楚天舒不愿自扬“家丑”——尽管过错不在他的父亲,甚至她的继母亦可原谅。但在别人听来,那总是“丑闻”,便道:“没什么。只是我和家父约好了在一个月之内回家的,如今早已过了期限了。”
姜雪君虽说是不想与师兄同行,但听得他这样说,却也不免有点被冷落的感觉。心里想道:“原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言,但这样也好,我可以无须顾虑他会向我纠缠了。”于是说道:“百行孝为先,你既是过了和令尊所约的期限,那是应该赶快回家了。”两人各怀心事,互道珍重而别。
楚天舒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忽然若有所失:“呀,她芳心另有所属,我又怎可有非份之想。”但想是这样想,被扰乱了的情怀,却总是难以平静了。
他惘惘独行,这日到了黄河岸边的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