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大型動物。
「回家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許煢煢無奈開口,「我本來還打算去車站接你的。」
她都不知道他放寒假了。
「想給你個驚喜。」紀寒燈嗓音低啞,溫熱的鼻息落在她頸間。
許煢煢嫌癢,歪著腦袋想要離他遠點,紀寒燈緊跟著側過頭,呼吸追逐著她的脖頸,一刻也捨不得分離,她被他牢牢禁錮著,實在避無可避。自從她之前告訴他與家人擁抱是天經地義的事,紀寒燈就再也無所顧忌了,黏人得緊。許煢煢有點後悔多了那句嘴。
紀寒燈抱住許煢煢,順手取下她攥著的剪刀,低聲問:「怎麼拿著剪刀發呆?在想什麼?」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
許煢煢從來沒有跟紀寒燈聊過那對母子的事。
既然兇手已經償命,她理應放下仇恨,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她不想拉著紀寒燈一起陷入無用的心理糾葛之中。
「在想中午吃什麼。」許煢煢隨口瞎編。
「是嗎?」紀寒燈語氣毫無波瀾,顯然不信。
環住她的雙臂不斷用著力,沒有停下的跡象。
太緊了。
少年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她身上,從背後緊緊包裹住她。
帶著不安,帶著占有。
仿佛在害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許煢煢被他勒得有點疼,蹙起眉:「好了好了,快鬆手。」
紀寒燈瞧見她皺起的眉頭,心裡一緊,立刻鬆開手,啞聲道:「姐,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許煢煢語重心長:「男女力氣懸殊很大的,你覺得自己只是微微使了點力,對女孩子來說可能已經非常痛了,你平時與異性相處一定要重視這一點,不要失了分寸。」
他才不會去擁抱除她之外的異性。
但紀寒燈還是乖乖點頭,掌心落在許煢煢肩膀,輕輕按摩,揉捏,小心翼翼地問:「還疼嗎?」
許煢煢失笑:「沒那麼誇張。」
紀寒燈低頭細細打量著她,從眼睛到唇,從脖頸到腰,每一寸都不放過,眸色漸暗:「你瘦了。」
想到她一定又是天天只吃一頓飯,他有些煩躁。
許煢煢也打量了下他,隨口道:「你又長高了。」
紀寒燈表情像是在生氣:「你能不能好好吃飯?」
「……」
許煢煢覺得他年紀越大越沒規矩了,這語氣,仿佛他才是哥。
其實她最近沒怎麼虧待自己,一日三餐都有吃,體重也在合格線。何況紀寒燈自己也瘦得跟竹竿似的,剛才抱住她的時候,他身上骨頭硌得她生疼,跟她半斤八兩。
許煢煢懷疑他在沒事找事,瞪過去:「管好你自己。」
她明明就是瘦了。紀寒燈更加煩躁。
腰明顯細了許多。看上去一隻手就握得過來。
那麼單薄,那麼纖弱,讓他心口發悶,發緊。
他希望她多長點肉,臉上,身上,都能肉乎乎、軟糯糯的,因為這種面相的人通常都活得無憂無慮,幸福又快樂。每天吃好喝好,變成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才最好。
如果許煢煢知道了紀寒燈這個想法,會立刻把他的頭揪下來。
紀寒燈怕惹她生氣,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伸手從她脖頸處鉤出了一條鏈子。剛才抱住她時,他一眼就發現了這條項鍊的存在。
老舊的鏈子配上廉價的假鑽,看上去不會超過十元。
「哪來的?」紀寒燈低聲問。
如果是她自己買的,他會心疼得發怒。
如果是男人送給她的,他更加會發怒。
「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