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不适合僧侣的生活,倒是十分适合战士的。他将对女性肉体的欲望转换为在战场上的勇猛。如果他的视线有时在被禁止的事物上停留过久,大师仍然知道他并未违背他的誓言。他言出必行。
这点和他的战斗能力是尚杰飞选择他为下一任守护者的原因,尽管大师是会所的首领,尚杰飞无疑是最有权势的骑士,他还负起守护宝藏的责任多年,他的话就是最后的决定。他的选择是苏格兰的奈尔,伏柯全心全意地赞同。这个苏格兰人会用他的生命保护宝藏的。
「收下它们,」伏柯对垂首的人低声说道,感觉到年轻人的苦涩怒气却无法减轻它。「无论发生任何事,宝藏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会所为了保护我们的上帝和祂的追随者而奉献自己,我们对自己的责任不能迟疑。」
奈尔膝下的石板冰冷坚硬,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地下石室虽然冰凉,他依规定简短的浓密黑发仍汗湿发亮,身体冒着热气。他缓缓地抬起头,双眸因苦涩而僵硬,如夜晚一般漆黑。
「就连现在还是一样?」他问道,低沉轻柔的声音中透露着背叛的侵蚀。
伏柯微微一笑。「尤其是现在。我们服侍的是上帝,不是罗马。也许教宗忘了那是有所区别的。」
「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奈尔哼声嘲讽。「他并不服侍上帝,而是舔菲利普的屁股。」漆黑的眸子扫过一个多世纪以前从耶路撒冷圣殿所夺回的物件,研究着它们,感到苦涩渐生。好人为了这些……东西而惨死。法国国王和教宗只想到要掠夺会所世俗的金银财宝,但修士同志的奉献集中在这些东西而不是黄金。噢,是有黄金没错,奈尔拥有了它们,但黄金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宝藏,这个不安而有力的……
东西——一只平凡有刻痕的杯子,一件深埋秘密的寿衣,一顶令人不安的异教徒王冠,是异教徒吗?一幅鲜艳慑人的旗帜,据说在磨损的织线里有着奇异的力量。还有用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写成的古老文章,叙述难以置信的秘密。
「我能够回去,」奈尔想着文章说道,抬起无情的战士眼神凝向伏柯。「菲利普和教宗会死在我的剑下,这就可以扭转命运,我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不,」伏柯说道,脸上的表情高尚但疲倦。「我们不能冒任何被发现的危险。只有为了上帝的缘故,这个秘密才能被使用。」
「真的有上帝吗?」奈尔苦涩地问道。「还是只有我们是笨蛋?」
伏柯抬起瘦削无骨的手,既是祝福又是抑制地轻轻碰触奈尔的头。奈尔已经丢弃他的头盔,但仍穿着沉重的盔甲,伏柯能感受到战士充满肌肉的身躯散发出缕缕热气,要是他能有奈尔一小部分的巨大力量就好了,伏柯疲倦地想道。这个苏格兰人就像钢铁一样,不论面对任何困难,从不会崩溃或是衰弱。他持剑的手从不疲倦,意志从不屈服。在服侍上帝的所有伟大战士中,没有比这个流着皇家血液的坚强苏格兰人更为勇猛。他不仅是个贵族,而且是皇室中人,就是因为皇家血统他才能进入会所。合法的身份地位是入会的条件,幸好大师明智地决定血缘比规定更为重要
也就是因为血缘,奈尔会受到保护。教宗没办法将他贪婪血腥的手伸向苏格兰,他在家乡高地的崎岖山峰里会很安全。
「我们相信,」伏柯终于说道,简单地回答奈尔的问题。「由于相信,我们发誓要以生命来守护。你不再受到誓愿过的诺言所约束,但是必须以你哥哥的血起誓,奉献你的一生以守护这些神圣的遗物。」
「我发誓,」奈尔凶猛地说。「但是为了它们。决不再为了祂。」
伏柯露出困扰的眼神,失去信仰是一件可怕的事,却时常发生在生活于恐惧之中的人身上。更多的人会失去信仰,或者是生命。并不是所有的弟兄都能维持他们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