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徽妍放下心来,却不由细细计较其中缘由。
“是了,徽妍。”王缪收起玩笑之色,道,“你姊夫让我与你商量,日后你与商贾来往,还是另觅他处。你姊夫是平准令丞,朝中有御史盯着,万事须得小心。便如此番胡商登门送钱,若被看到,告个受贿,那可要出大事。”
徽妍了然,后悔自己先前考虑不周,忙道,“我知晓了,过两日我便去长安。”
姊妹二人又闲聊一阵,徽妍让仆人将箱子抬到府库之中,从王缪的房中出来。
夜空晴朗,星月明亮。
王璟颇有雅趣,在宅中的小花园里焚香掌灯,摆设案席,与司马楷、周浚、陈匡等人赏月饮酒,下棋谈天。
徽妍去王缪屋里的时候,就听到那边说话的声音,其中有司马朗的笑声,似流水淙淙,十分好听。
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法镇定。方才听得王缪跟她说起司马楷此来目的,徽妍的心就一直走得不稳当。再次路过花园的时候,她忍不住往那里瞥一眼,只见人影绰绰,一会,便赶紧收回目光。那里面有话语之声传出来,徽妍竖起耳朵听,似乎没有司马楷的……
迎面有仆人走来,见到徽妍,向她行礼。徽妍不好停留,向戚氏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唤她,回头,却见是司马楷。
徽妍的心好像一下踩空似的,忙行礼,“府君。”
司马楷看着她,烛火光中,目光微微闪烁,风中散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女君。”司马楷道,“在下有些话,想与女君说,未知可否?”
徽妍的心又踩空了一下。
她望着司马楷,少顷,道,“府君但说无妨。”
司马楷没有立即开口,似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知是饮了酒,还是他现在的心也跟徽妍一样跳得飞快,烛火下,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晕色。
“女君,”少顷,他说,“在下闻女君未婚配,欲与女君百年,未知女君之意?”
终于来了!
徽妍强捺着笑出声以及用力点头的冲动,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低头答道,“府君垂爱,妾实感激。然婚姻之事,乃父母做主,妾不敢妄言。”
这话并无拒绝之意,司马楷亦是了然。
“如此,在下……”司马楷的声音也有些不定,低低道,“在下这就去见戚夫人,可好?”
徽妍耳根烧灼,点点头,小声道,“但由府君之意。”
司马楷停顿了一会,道,“在下去去就来。”说罢,转身离开。徽妍抬眼时,他已经朝戚氏的院子走去,步伐很快,衣袂生风。
徽妍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心里却好像抹了蜜一样,甜得变作笑意,爬上唇角。
夜风缓缓吹来,徽妍一直站在廊下,想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又不想回。她在原地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又不时地看着母亲院子的方向,生怕漏过一点动静。
她从未觉得时辰过得这样慢,慢得磨人。
踌躇许久,终于,她下定决心,向前走去。
还没到戚氏的院门,徽妍听得脚步声响起,定睛看去,却见王萦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见到徽妍,她满脸兴奋。
“二姊!”她跑过来拉住徽妍,“你现在不可进去!”说罢,她搂住徽妍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语气激动,“司马府君正在见母亲,他说,想娶你!”
虽然都在意料之中,徽妍听着这话,仍觉心情激荡。
“你听到他这么说?”她忙问。
“当然啊!”王萦眼睛闪闪,小脸通红,“他们还郑重得很,母亲还非要我出去,幸好我在门边偷偷听着。”说着,她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