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这般不老实,日后出去也莫回来了!”戚氏教训道。
二人忙连连称是。
陈氏在一旁看着,笑道,“徽妍,你是不知晓,姑氏这几日一直在为你谋划婚事,可你偏偏不在,故而心急。”
徽妍讶然,看向戚氏,“我的婚事?”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戚氏没好气地嗔她一眼,“今年本是要为萦物色,如今你回来,萦倒是不急了。”
徽妍苦笑:“母亲,我也不急……”
“这是什么话,岂有不急之理。你以为你多大了?二十四了!”戚氏重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叹口气,“都怪你父亲,当初若将你早早嫁了,也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母亲,”王萦见她又要念叨,忙道,“你为二姊寻了什么好亲事?”
戚氏来了精神,道,“我托了亲戚们去打听哪家男子独身未婚,这几日回了消息,可是有些。”
“都是何人?”王萦道。
“未曾细说。”戚氏笑盈盈,“亲戚们比我等识得人,徽妍如今既归家,明日我就将他们一一邀来,且问如何。”
王萦点点头,瞅向徽妍,只见她淡淡笑了笑,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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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为何不让我告知母亲兄长将复职之事?”夜里歇息,王萦忍不住问徽妍。
徽妍正整理着长安带回来的物什,看看她,“萦,此事可已有了朝廷诏令?”
“不曾。”
“既不曾有,便还不能作数。”
“可或许能让母亲不那么着急。”王萦撇撇嘴,“我们家的亲戚都是弘农人,识得的必也是那些乡邑之家。兄长若回了长安,二姊能选的人便大不一样了。”
徽妍莞尔,忽而想到离开长安之前的那夜,长姊和姊夫说的话。
那日黄昏,周浚从府衙回到家中,王缪与他说起司马楷送徽妍与王萦回来的事。
“又欠他人情,定当好好酬谢一番才是。”王缪说着,笑笑,忽而看向徽妍,“说来,我今日想着,司马府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徽妍的心撞了一下,面上却平静,“人选?什么人选?”
“你夫婿的人选啊。”王缪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上次回家,母亲就叮嘱了我几番,说要我等在长安为你觅一门亲事。”
徽妍听得这话,脸上的热气再也无法掩饰,蹭蹭红起来。
“说实话,这亲事实不好寻。长安的世家子弟,谁人不是二十岁之前便成了家,剩下的那些,不是家世不行便是人品太差。我们这般人家,总不能找个门户低的,失了父亲面子。可巧,司马府君是正好,品貌端正,还是尚书丞,岂非天作之合?”
周浚想了想,摇头,“他有一双儿女,徽妍却从未嫁过人。与他成了家,岂非未过门便成了母亲?不妥不妥。”
王缪“啧”一声:“有儿女又如何?娶过妇,才知晓成家不易,知晓疼人。我听说,早在他刚刚丧妻之后,往他家的媒人就不曾断过。可司马府君怕娶了个对儿女不善的新妇,总不敢应承。徽妍可不一样,司马府君与徽妍相识,知根知底,全长安也寻不出一个比徽妍更配他的女子了。”
“他对徽妍知根知底,你对他知根知底么?独身许多年,说不定早有妾侍。”
“莫胡说,我从未听说他有妾侍。”
“人家有妾侍会与你说?”
“你不信便去问啊……”
这件事,王缪起个头,在与周浚的拌嘴中结束。徽妍又羞又窘,虽然心中十分盼望,却不敢明说,只觉当年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又回来了。幸好后来王缪对她说,一定会去打探明白,若真是不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