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摆置得很利落,没多久,庭中案席屏风俱设好,铜炉吐香,伴着夜风,甚是宜人。皇帝还让徐恩召来了乐师,奏乐助兴。
刘珣很快来到,而令皇帝诧异的是,杜焘居然也来了。
“臣方才在官署之中,恰闻得陛下此间有宴,怕陛下孤寂,特来相伴。”杜焘笑嘻嘻的。
皇帝看他一眼,无多表示。
蒲那和从音都很高兴,对着月亮又唱又跳,杜焘听着,都是中原童谣。
“王子居次不但会说汉文,还会唱汉歌,实多才多艺。”他奉承道,“未知何人所授?”
“徽妍!”从音笑眯眯地说。
“哦!”杜焘亦笑,将一串蒲桃递给她,从音接过,乐滋滋地又跟宫人唱歌去了。
再看向皇帝,他啧啧感叹,“王女史上通经史,下通童谣,果真万里挑一!”
皇帝也拿过一串蒲桃,吃着,不言语。
杜焘观察着他的神色,过了会,低声道,“臣闻,陛下与女史争执了?”
皇帝倏而抬眼,目光似刀子一样。
杜焘忙道:“这可不是谁人乱传,臣自己猜的!陛下今日宴上心不在焉,父亲回府之后一直念着,要臣来问问何事,臣便来了!”说着,讨好地堆起笑容,“臣四处打听,陛下今日也不曾有过特别之事,只是女史忽而入宫见了陛下,想来,陛下是为了她……”
皇帝没了脾气。
他这个舅父,论本事高低,下棋三分,征战六分,而扑风捉影则有九分。
见他不否认,杜焘立刻露出关切之色,“出了何事?”
“无事。”
“陛下……”
皇帝不理他,却看向刘珣,和气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