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知府处回来,陆璘在犹豫,要不要看看施菀在不在家,若是在,就顺便和她说说张大发的事。
还没犹豫出结果,马车就已到了家,他才想起来,如今他不会再经过雨衫巷了。
于是,那种浅浅的期待又蛰伏了下去,被越来越强烈的落寞覆盖。
其实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赵襄那里不会再管张家,张家到县衙来他自会知道,去到省城,也要先来他这里。
官府这条路张家是走不通的,除非他们使什么阴招。
陆璘将长喜叫来,吩咐道:“上次让你们多盯着雨衫巷,还记得吗?”
长喜立刻道:“记得,我们一直盯着,只是没见着什么意外。”
陆璘点头道:“继续盯着。”
长喜应着,心里疑惑,想问却又不敢问。
之前五儿和他说,公子是不是喜欢施大夫,他那时一口否定,但现在,连他也有这样的猜测。
上次石全过来,公子说已有了想娶的人,但却并没有说是谁。
长喜将整个安陆县城想遍,都想不出一个和公子来往密切的女人,唯一有点可能的就是施大夫。可是……公子明明是不喜欢她的啊!
但种种迹象又让他不得不猜测,公子说看中的那个人就是施大夫。
可惜,公子如今神色总是郁郁,越发寡言少语,严肃沉静,他下意识就觉得公子不会喜欢他问那些问题,也不会回答。
得了吩咐,长喜又去叫来家中丫鬟小厮,将陆璘的嘱咐重申一遍。
待别人离开,五儿便凑过来问:“喜管家,公子真的不会看上施大夫吗?我怎么觉得就是呢?”
长喜回答:“你问我,我问谁?要不然你去问问公子?”
五儿立刻摇头,“我不去,公子最近不太好说话。”
长喜无奈叹了声气。
自从端午那几日后,公子就沉郁了很多,他问过,却问不出来。
公子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一直都是,所以遇到不顺的事了,总是一个人坐着,他常常想,如果公子有个感情深的夫人,会不会好一些?
……
因为有陆璘与长喜的再三吩咐,家中下人如果从后门进出,倒真会刻意看一眼雨衫巷,但那街道向来都静悄悄的,看次数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便又慢慢懈怠下来。
谁知有一日,到中午,那里竟传来锣钹声和哭嚎声,五儿首当其冲开后门去看,却看到乌泱泱十几号人围在施菀门前,敲着锣,拍着钹,身穿孝衣绑着草绳,哭嚎不止。
五儿往前去看,才发现这群人竟抬了具尸体在施菀院门前!
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回跑,到了院中,立刻找长喜。
“喜管家,你快去看,有人拖了具尸体到施大夫门前了!”
他这样说,不只长喜,其他下人也从后门跑出去看,等他们到施菀门前时,那里已围了好几个邻居,都是来看热闹的。
一名身穿麻衣的老妇人哭道:“这院里的淫|妇,和她姘夫将我儿打死,可怜我儿,连个后人都没有就这样去了,大家替我作个证,求个公道……”
另一个男人喊道:“淫|妇,你再不出来我就踹门进去住进你家了,出来,杀人偿命,你别想赖!”
长喜连忙吩咐五儿:“快去县衙找大人,和他说这里的情况。”
五儿立刻往县衙跑去,长喜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便上前问那男人:“你说的那个人,还有什么姘夫,他们为什么打死你们家人?难不成你们家人是她丈夫?”
这时一个围观的大婶道:“那不是,这不是馨济堂里施大夫的家吗,她以前听说是有个男人,和离了,现在没有,我就住附近,她搬来几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