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十五招最危急之时,她忽然施展出奇异诡变手法。
何不凡不但从未见过,当时甚至还差点送了性命,饶是不死也要负伤溅血。
所以男人绝对不可轻视女人,只要把她逼到绝境,她一定有些绝招令你瞠目结舌,一但弄不好,你连命也保不住。
那何不欢突然飞起凌空扑落,很像飞燕投怀,但更像凶猛豹子从树上扑下。
她双刀旋绞幻化出一片精芒光晕,令人目炫神摇,瞧不准她从哪个角度攻入。
何不凡长刀飞绞,凌厉无比,但何不欢似乎还快了一些,有如劲箭疾射升空,刀光如雪,整个人投入了他的怀中。
似情人最后的拥抱……
何不凡丢下了他的长刀,轻拥着她,口中喃喃道:“好,很好,你很好……”
何不欢却轻轻推开了他,叹道:“你也很好,我会记住你的好……”
何不凡深深地叹了口气,倒下去了……
亚马轻轻走过来,轻轻揽住了她……
何不欢却轻轻推开他,道:“我现在就替你去杀申厚卿,然后……”
亚马道:“然后去帮我照顾孤儿,抵赎往日一切罪行,还有……等我!”
何不欢却激动地投入他怀中:“真的?你真的肯收容我?”
亚马用力揽住她,道:“当然真的。”
何不欢却又轻轻推开他,道:“只要我还能活着回来……”
亚马道:“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你就一定能活着回来。”
何不欢道:“甚么话?”
亚马道:“从现在起,为你自己活着,为我活着!”
何不欢向他凝视良久,眸子中现出无比明亮的光彩,在他脸颊上匆匆一吻,转身飞奔而去……
“白衣银笛”申厚卿,的确很难让人忘记。
因为他虽是将近四十之人,但清秀潇洒的风度,会使人觉得他还是翩翩少年,尤其那一身雪白色挺直儒衫,令他在人群中更为特出。
但最重要是他的“银笛”,近十五年来若是谈论起江南武术名家,申厚卿绝对列于前五名之内。
所以何不欢觉得头很大,为甚么连“白衣银笛”申厚卿这等人物,居然亦肯做私人保镖?“杀手”这口饭岂不是愈来愈难吃么?
不过无论如何这人非死不可,否则何不欢便活不成。
凭良心说,亚马比“白衣银笛”申厚卿可怕得多,宁可跟申厚卿拼一百次命,也不愿欺骗亚马一次。
秋阳失去夏天光彩,而使人微感凄冷,照在无数盛开的菊花上,好像更寂寞、更孤清,白衣飘飘的申厚卿已经在千百朵雏菊丛中,漫步很久,口中漫吟:
芳华绝代,漫凌缤纷,欲将沉醉换悲凉,情歌莫断肠……
不是别有情怀,只是悠闲自在,随口吟诵……
一股森冷杀气从树丛后透出,申厚卿心生警惕,悚然停步。
这秦员外府中,两年来平平安安,无所是事,秦烈老员外礼数周到恭敬,酬金丰厚得使人不敢相信。
但果然很有问题,就有人劝过他“酬劳愈丰,危险愈大”!
这一股杀气,竟是平生第一次,使他心胆微微怯寒。
他轻轻叹口气,扬声道:“这样也好,横竖十余年来还未碰过敌手,该来的就来吧……”
何不欢一步跨出树丛外,右手按住刀柄。
申厚卿的确很惊异,因为这何不欢虽然美丽得像一朵花,又年轻得让人难以相信,但那大将之风,绝对假装扮演不出,尤其那股杀气,可怕之极。
何不欢说道:“不必多说,咱们无仇无怨,但是今日局面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申厚卿道:“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