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道:“络络小姐正直善良,嫉恶如仇,敢作敢为,正是咱们吐蕃的民风所向啊!能得这样的王后,必是吐蕃之幸!”
络络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却微笑。
苏勖脸上颇有些惊讶之色,不解似的看向长安令;可是,这个布局者又怎会不了然一切?料想他的心里,已经在偷笑了。
如果让络络成为吐蕃王后,不仅是我的胜利,也是他苏勖政治生涯的一抹亮色。
长安令抹了把汗,掉转话头道:“这件凶案,大相大人是目击者,到时候可能要请大相大人作个证的。”
禄东赞道:“那是自然。可以协助上国办案,正是敝国的荣幸啊。”
长安令和苏勖忙道了谢。
禄东赞微笑道:“那么,我们也告辞了!”
长安令自是极客气,礼数周到地让出了路。
禄东赞一时却未走,只将络络打量了又打量,笑了笑道:“络络小姐,我们来日再见!”
络络懵然不知其意,喃喃道:“好哦,大相大人,等我出了宫,请你到我家做客去。”
禄东赞便带了吐蕃一行侍从先行而去,剩下个傻络络居然跟我说道:“姐姐,你说这个禄东赞,怎么这么笨啊,连平阳郡主才是吐蕃王后这件早就定了的事都不知道。这事长安城里应该传遍了吧,他到底长不长耳朵?”
我一笑。禄东赞何止长了耳朵,而且耳朵还很长。
苏勖也泛起笑意,道:“三位小姐,我们派人送三位回宫如何?”
我忙道:“我们有车过来,自行回去便是了。”有官兵在一旁护送,简直像坐牢一般。
苏勖微笑道:“那也由得你们。想来络络姑娘文武双全,等闲人物,也是近身不得的。”
络络笑道:“苏勖,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但眉宇之际,却有丝淡淡不悦。
苏勖,大约可算是她当日的梦中情人了吧,但此时苏勖的客套,无疑是将二人本已生疏的感情,更冷淡了几分。
一时长安令和苏勖把一众人等俱带走了,茶棚里又恢复寂静。
茶棚里已是一片凌乱,连张整桌子都难找。
我顾不得其他,看向了在零落的桌椅碎盏之间的吟容。太子府一大群男人全给带走了,这个小女子,并不曾参与过打斗,便有意无意地被忽略了。
吟容那细媚柔美的双眼,正楚楚可怜地看着我,一如以往一般,无辜而伤痛。
“书儿姐姐,络络姐姐!”她慢慢走向我们,声音里带着呜咽。
琴心必然是她引来的,可她与琴心无冤无仇,如不是被逼得无法,想来也不会那样做的,便是她引琴心来之际,大约也不会想到结局会如此惨烈。
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我轻叹口气,微笑道:“吟容妹妹,你还好么?”
吟容一笑,无限悲凉。
“我么?原是下贱之人,有什么好与不好?”
络络却不知苏勖将她送与汉王之事,纳闷道:“我看到后一直就奇怪,苏勖不是赎了你出来么?”
“苏公子,早把我送给汉王了。”吟容又用手用力绞着她的袖角,但她现在的衣裳质地又非寻常,居然绞不出痕迹来。
络络怔了一怔,脸色紫涨起来,道:“什么?”
她猛地回过头来,向我问道:“姐姐,这事,你在外面知道么?”
我点了点头。
络络怒道:“你为什么不拦住苏勖?哪怕我们再向他把吟容要出来也好啊!”
我叹道:“络络,你不懂!”
络络叫道:“我才不需要懂!我只知道吟容居然被送给了汉王!汉王那人,比猪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