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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宋军八万大军溃败难逃,辽骑从后追杀,这一日,大雨依旧未停,惨叫声不绝于耳,配合着雷声,似乎要打破这个昏暗的天。从霸州到莫州,从雄州到高阳,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洒入雨水,将整个大地染成了红色。八万大军,在辽骑面前溃不成军,直到种师道领兵出现在高阳城东部,在东路大军付出了两万多人的代价后,才将疯狂的辽骑挡了回去。
也怪了,当这场大战过去,雨也停了,就好像这场雨是专门为这场大战下的一般。雨水渗透地表,太阳出来,干涸的大地变成了连绵的暗红,就好像染上了一层红色涂料。
这是真正的血染大地,北地狂风,呼呼呻吟,就像大宋的哭泣声。
宣和三年五月初四,这一天河北大地尸横遍野,乌鸦长鸣,野狗啃食。这一天,伐辽右路军遭受惨败,十四万大军死伤十万六千余人,鲜血将白沟河南岸染成了红色。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国,大宋举国哀痛。
至此,大宋伐辽之战以惨败告终,曾经的幽燕十六州没有收回,还丢掉了雄州、莫州、清州以及沧州大部。而在大宋举国哀痛的时候,女真人却趁机夺取东京辽阳府全境五十州,自此辽东全部归于金人。大宋伐辽,当真是拼死拼活为他人做嫁衣。
西北武州城,当河北惨白的消息传来后,赵有恭久久未语,本以为张俊之败已经够让人痛心了,未曾想童枢密更是不遑多让,十万六千人,可真能祸害啊。赵有恭就是死也想不明白,那可是十万六千大宋儿郎,他们在家是好儿子,在外是好儿郎,他们也许训练不善,也许不如辽人英勇,可不该有这种下场的。别说十万六千人,就是十万头猪,放到开阔地上让辽人杀,那也得杀的刀刃卷起,手臂发酸吧?
不懂,真的不懂,堂堂中华,竟沦落到如此地步,曾经的汉唐威势,竟颓废如此。怪不得后世金人会把宋人当做两脚羊,呵呵,两脚羊,说是肥羊都抬举了,就河北之败,那简直就是肥猪都不如啊。
不知为何,赵有恭眼眶中涌起一片雾气,转过头,终究忍不住哭了,那是一种无声的哭泣,眼中清冷。心中滴血。他想到了朱琏。这一世。如果要死,他也要先杀了自己的女人,纵使忍受万般骂名,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饱受屈辱,做那两脚羊的。
消息传得很快,当武州兵败的消息传到武州,定**上下也是一片压抑。韩世忠、吴玠、高宠、刘錡等人纷纷来到了将军府,他们站在院中没有走进去。因为谁也不知道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院中聚集了定**大大小小将领几十名,这些全都是一脸肃穆,阿朱和三娘也站在厅外,此时能陪在殿下身边的也只有木女侠了。萧芷蕴一直没有出现,因为她确实不太合适出现。韩世忠一直皱着眉头,等待许久,里边都没有动静,他走上前对阿朱二人说道,“三娘,阿朱。你们进去瞅瞅,看看怎么样了。”
三娘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阿朱苦笑着摇了摇头,“韩将军,你又不是不知殿下的性子,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有了决定,自己会出来的。”
阿朱跟了赵有恭这些年,对赵有恭的性子知之甚深,这位殿下有时候很随和,虚怀若谷,可有时候又刚强无比,什么也听不进去。
大厅里,木婉清紧紧站在赵有恭身旁,陪着他看着墙上那副大大的西京地图,看着恶贼颤抖的肩头,木婉清又伤心又生气,恶贼已经够累了,可那个无能的朝廷总爱将一些烂事压在他的肩膀上,恶贼总说只管自己的事,可真的有事发生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伸出皓腕,玉手扳了扳男人的肩头,“恶贼,想好了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婉儿都会陪着你的。”
声如其名,水木清华,转过头,看着那张精致的玉脸,不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