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贼,怎奈何官军一到,沐衣照领着人往偌大邙山内一躲,便失去了踪影,来回折腾了几次,朝廷也渐渐对这些山贼失去了想法,好在沐衣照也不是经常打劫,否则朝廷早就下狠心动用大军来围剿了,毕竟邙山就在汴梁和洛阳之间,闹得太凶了,朝廷也是面上无光。
时至申时三刻,陆谦才骑马赶到邙山,沐衣照具体躲在哪里,陆谦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该如何联系沐衣照。打十二岁开始,陆谦就开始和沐衣照交往,如今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所以沐衣照有些事情,也不会瞒着陆谦。
当然,之前陆谦也是撒过慌的,他不仅没有和沐衣照断绝联系,还经常通风报信,否则不可能官军次次偷袭邙山,沐衣照都能提前得到消息。
邙山东南山脚下有一处小茶馆,茶馆靠着山路,来往商客大都会过来歇歇脚,陆谦也将马拴在了茶馆外边。
将刀放在桌上,陆谦朝着伙计喊道,“来半壶茶,三个大碗,多加盐巴!”
如今店里人不多,伙计很快就走了过来,他取下肩上的抹布,在桌子上擦了擦,随后笑着问道,“客官,不知您是要大碗还是小碗?”
“不大不小!”
“好嘞,客官请随小的来!”
陆谦对暗号对的有如流水,可见他绝不是第一次来邙山了,傍晚时分,在那名伙计的带路下,陆谦总算找到了邙山山腰的沐衣照。
沐衣照乃是一介粗汉,见到陆谦的时候,他正赤脚啃着兔子肉呢。
右手拿着兔子肉,左手抠着脚丫子,饶是陆谦了解沐衣照,也不禁看的直皱眉头。
第35章 关于称呼的问题
沐衣照本人为人粗鄙惯了,自不会有什么感觉,如果此时问他闻到的是什么味儿,他一定回答兔子肉很香,可陆谦却不这么觉得,他鼻子不断抽着,可依旧挡不住那股子浓浓的脚臭。
这个沐三郎,明明有着一双大臭脚,还偏偏爱赤脚,当真是害人不浅。
“哎,这不是陆兄么,今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沐衣照总算留意到了陆谦,他把兔子肉放旁边盘子里,还用嘴舔了舔油油的大拇指,“还愣着干嘛,赶紧给陆虞侯搬张椅子来!”
陆谦有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他深知沐三郎的性子,这家伙是典型的粗人,还是那种贪财无脑的粗人,所以面对他,最好是有话直说。
“三郎,为兄此来是有一笔买卖,你可是想听?”
“买卖?哈哈,兄长说笑,你给的买卖那肯定是好买卖的,快快说吧!”一听到做买卖,沐衣照眼睛就开始冒光了,他平生最爱做的就是无本买卖。
“简单,为兄也是受人所托,希望三郎能帮忙杀两个人!”
杀人?沐衣照不由得多看了陆谦几眼,他和陆谦相交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清楚的。陆谦看上去和善无比,但骨子里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阴损狠人,若说杀人,他自己就能做了,又何必求他沐衣照?心里犹疑,不过沐衣照也不会不答应,杀人赚钱,可比打劫过往商队简单多了,“兄长受何人所托,要杀什么人?”
“受何人所托,就受为兄不能直言相告了,三郎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至于杀什么人嘛,三郎也该听说过的,就是那位永宁郡王!”
“永宁郡王?”沐衣照本来歪着身子坐着的,乍听之下,就像被电了一下般,立马坐直了。他瞪圆眼睛,确定陆谦没有开玩笑后,便挠着额头严肃道,“兄长,你这不是为难兄弟么,那永宁郡王常在京城,兄弟这点人哪里动得了他?”
“呵呵,三郎莫急,永宁郡王现在就在邙山!”
陆谦将赵有恭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沐衣照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别人知道赵有恭在哪,却偏偏不动手,显然是要让他沐衣照当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