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永浩却迟迟没有发话,皱着眉头做思索状。如果你以为他还没从昨夜的失利中走出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柴永浩之所以迟迟没有发言,那是因为他并不是太赞同柴进所说,“太后,末将觉得这么做实在不妥,定**与我军的情况可大不相同,他们根本不急着打出个结果出来。长安方面粮草辎重颇多,同州府更有大量辎重补充,定**一应需求很容易就能运到风陵渡,庞大的粮草辎重支撑定**驻守风陵渡两年都不成问题。可我们不行,多次大规模用兵,后方辎重得不到补充,在这么耗下去,不出两个月我方就得不战自溃。再者,定**最想要守住的还是北面风陵渡码头,南岸防线也是为了拖延我们前进的脚步才修建的,所以,末将敢断言,定**绝对不会对之前失去的防线发起反击的。我们躲在后边加筑防线,等着定**过来打,很可能会落空。所以,攻势不仅不能停下来,还得加大力度,驻守风雷镇以及商州的兵马全部投入到南岸争夺战中,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南岸防线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
“什么?”许多将领都睁大了眼睛,表示对柴永浩的提议无比惊讶,就连柴进都觉得柴永浩的话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将士们可不是铁打的,这么轮番进攻,得不到充足休息,肯定会出问题的。不过柴可言却笑了,事实上她跟柴永浩想的相差无几,此时根本不可能停止进攻的,如果停下来,恐怕最高兴的就是定**那帮子人了。进攻有问题,那就想办法解决,总之停下脚步,吃亏的就是自己。
“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么?大将军所言甚为有理,你们可知道现在军中可供辎重还有多少?本后明确地告诉你们,最多就能撑一个月了,大家也不用指望洛阳方面,洛阳方面的辎重也是有限的,所以,我们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超过一个月,到了九月末,如果还打不下风陵渡,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撤兵,军中断粮是个什么结果,大家不可能不知道吧?”
柴可言的话多少有些骇人听闻了,实际上军中粮草还是可以撑两个月的,但她不想拖那么久,必须让麾下的人感受到压力才行,否则再像之前那样,攻起来打马虎眼,这仗打到最后也没什么指望。听了柴可言的叙述,众将多露出一种惊怕之色,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为什么要急着进攻了,“可是,定**重兵布放,我们就是要强攻,代价也太大了。”
“这一点本后当然知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全力进攻风陵渡南岸防线,要把庞赫以及萧岿的兵马全部死死地钉在阵地上,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管”说到这里,柴可言神色冷厉,慢慢扫过在座的所有将领,“本后的亲兵会担当督战队,谁要是敢后撤,上到柴永浩,下到伙夫,杀无赦。”
话音落下,一帮子威风凛凛的男人哗啦啦站了起来,齐声道,“太后放心,我等当竭尽全力,攻取风陵渡,与敌决战,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柴可言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议事结束,众将神情凝重的相继离开,最后就只剩下了柴永浩和柴进两个本家兄弟,等没了旁人,柴进才有些忧心的问道,“太后,你真的有办法拿下风陵渡南岸防线么?若是没有其他办法,仅靠正面强攻,恐怕会得不偿失啊。”
“嗯,你们两个可知道晋西张家?”柴可言笑吟吟的问道,柴永浩和柴进对望一眼全都点了点头,“太后说的可是晋西大商人张四维的家族么?我等当然听过,不过这跟张家有什么关系?”
“你们啊,总是把视线全部放在战场上,战争只是一种博弈的手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很多时候,我们将目光放倒别处,可以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货的”柴可言没想瞒着这两位本家心腹,慢慢叙述着自己与晋西张家的联系。这张家可是活跃在河东路一带的商贾巨擘,当初前唐末年,朝廷对关陇贵族大肆打压,致使传统的王氏、独孤氏、杨氏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