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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宫里,清冷无光,烛火摇曳,尽显苍凉,赵福金看着眼前的父皇,不知为何,她觉得很悲哀。大宋历经国难,定**浴血奋战,方才挽狂澜于不倒。人人都带着侥幸,带着憔悴,哪怕那战无不胜的兄长,也仿佛在这一战中苍老了许多,可是父皇呢,什么都没变,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父皇,你要见孩儿,有事么?”赵福金语气有些淡淡的,赵佶并不觉得意外,他双手撑着书案,觉得殿内没有旁人后,方才低声道,“德王是赵凌和那个见女人的儿子,现在赵凌要扶德王上位,你知道么?”
“知道,他早对孩儿说过了”赵福军确实早已知晓,只是听到这些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的,刘欣缘那个女人心机太深了,也怪父皇没能耐吧,没有降住这个女人。若是刘欣缘肯为父皇生一个孩子,也许现在格局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父皇说着些做什么,指望她这个做女儿的扭转局势么?
“你知道?怎么会知道?”赵佶甚是错愕地看着赵福金,这一刻,他感觉到了陌生,真的好陌生,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叹息一声,赵佶哆嗦着手,从怀中取出一条锦帕,随后跪在了软垫上,“好女儿,算是父皇求你了,把这条锦帕带给三哥儿。”
得父亲一跪,哪个女儿能承受得起,赵福金慌了,她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那件锦帕,心里空落落的,“父皇,大哥已经死了,哎。。。老九在临安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锦帕交给三哥儿呢?”
“你三哥儿大小聪慧,皇位本就该是他的,锦帕交给他,定能复我江山”赵佶看上去有些激动,可他没有发现,赵福金的眼中满是失望,甚至是绝望。狠心的父皇啊,是谁害死了大哥,是你啊,哪怕你流露出意思后悔,一丝愧疚,心也不会彻底冰冷的。又是三哥儿,你看中三哥儿,为什么让大哥当皇帝,是让他当替死鬼么?你看中三哥儿,让他光复江山,老九呢?赵湘呢?赵氏族人能活下几个来?
罢了罢了,还关心这些做什么,赵福金伸手接过密诏,转身留下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以后,这莫寒宫,孩儿是再也不来了,这里太冷太冷。。。。”
在这温暖的春天里,赵福金说这里太冷,不是莫寒宫冷,而是心冷,可惜赵佶没听出赵福金话里的含义,还满怀欣慰的爬上的笑容。只要密诏送出去,天下都会大骂秦王,呵斥那个贱女人,狗男女,还有那个孽种,都去死吧。
莫寒宫外,赵福金刚刚离开就将那份锦帕丢到了赵有恭手中,赵有恭愕然,挑眉打趣道,“四姐儿,你不送给三哥儿了?”
“送给他又有何用,这份密诏除了徒增伤亡,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你真的怕这份密诏么?”
可不,秦王殿下连赵佶都不怕,会怕一张纸?赵福金躬身行了一礼,赵有恭煞是惊讶,赶紧伸手扶住,“四姐儿,你这是做什么,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为兄还能打你骂你不成?”
那一份兄妹情谊,不仅仅赵福金珍惜,就连赵有恭也是格外珍惜。一步步走来,身份越来越尊贵,但真正的感情越来越少了,往日旧人,该珍惜就得珍惜。赵福金摇着头,目光里有泪光闪动,“兄长,小妹知道现在已经没人能阻拦你成就大业,可请你念在小妹的份上,留三哥儿、老九一条性命。”
“四姐儿,你可知道,三哥儿和老九不是赵佶,就算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