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恭闻言一惊,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多么想杀死柴可言。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恐怕柴可言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敢来到黔州城赴约。如今中原大地百废待兴,江南、广南遭受连年兵灾,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元气才行,辽东以及高丽也需要进一步的加强掌控,海贸也需要进一步开放,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些都需要相对安稳的环境才行。此时挑起战端,对当年的计划一点好处都没有。政治,永远都是这么的可笑,明明无法调和的两个人,却能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榻上。利益的诉求下,可以相安无事,同样,也许明天后天局势改变,双方又会剑拔弩张,置对方于死地。
柴可言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赵有恭犹豫了,其实这个问题就不该问,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不一样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么?伸出玉臂,指甲用力,几乎刺破肌肤,双目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带着些诡异的笑,“赵凌,满足我,你永远都不明白,我多想要你。”
手指轻轻滑过每一寸肌肤,猛地翻过身,用尽全身力气驰骋起来,而柴可言努力承受着,仿佛要在今夜把前些年失去的全部找回来。终于,月光沉沦,当黎明的曙光照进庭院里,榻上一对男女才窸窸窣窣的起身。推开门,那个冰冷高傲,给人巨大压力的柴可言又回来了,她目光里带着自信好像天下都在手中。而站在她身边的赵有恭,神色无比复杂,“可言,我们真的要继续争下去,真的要不死不休?”
柴可言粲然一笑,修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那种快乐美好的生活,谁不盼望呢,如果每一个夜晚都可以像昨晚一样,那该多好呢,只是不可能的,这种平和的气氛只是暂时的,大家都在积蓄着力量。当一方觉得自己积蓄的差不多了,就一定会主动打破这种祥和的,“赵凌,如果你能放下手中所有的一切,那我也能,如果放弃一切,我愿随你到天涯海角,可是,你能么?你姓赵,是哲宗唯一的后人,夺取江山,是你骨子里流淌的东西。同样,我姓柴,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一辈子都是那个永宁郡王。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愿不会兵戎相见,不过,有一点你尽可放心,我不会对硖州动手的,这些年作孽太多了,就当给儿子积点阴德吧。”
院门打开,柴可言逃离般走出去,一滴清泪洒在门槛上,不过,她没有回头,回头只会让自己变得脆弱。其实,大家都明白,下一次见面一定是兵戎相见,因为此时的和平,不过是为了更浓烈的爆发。宋江说的没错,她柴可言这辈子的软肋就在这里,她需要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而这一切,除了赵有恭,其他男人给予不了。
黔州会谈的详细内容无人了解,但巴蜀以及荆楚各处公文写的清清楚楚,自此之后,无论是定****还是柴氏,会一同保证硖州水坝的顺利建设。柴可言是个聪明人,只要有机会,她就不会放弃收揽民心的,这次也一样,一时间荆楚欢声雷动,甚至有人说柴氏与定****的蜜月期来了,或许,有一天柴可言会重新回到赵有恭身边的。不过有些智者对此嗤之以鼻,柴氏和赵氏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除非有人能主动放弃皇权之争,但这是不可能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射出去了,就一定会倒下一个人。柴可言想要放弃,但围绕在她身边的柴氏以及众多利益集团能放弃么,所以,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一旦某一方休养完毕,就一定会露出锋利的獠牙。未来的争斗,会比南阳大战来的更加猛烈。
九月初,硖州水坝终于开工,没人知道赵有恭为了治理长江,付出了多少努力。九月份,筹划许久的汴梁东都大学堂终于完成,大学堂仿照长安京师大学堂,整合了汴梁几大书院,科目囊括众多,尤其是新增的西伯利亚科目,更成了无数人争相学习的地方。这些年随着西伯利亚开发的越来越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