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绮玉火了,呵斥道:“死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素琴冷睨她一眼道:“我固然是奴才,你也不是什么主子。”
眼看就要爆一场争吵,沈鹤忙出声制止:“好了,好了,都是沈府出来的女孩子,怎么才出来几天,就厉害得跟泼妇似的”,意思是,还是我们沈府的家教好,规矩严,一出来就不像样子了。
再看素琴一脸坦然。不由得不相信,俞宛秋是真的不在家,于是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见不见姑娘也不打紧,我这次来,主要是向她打听我儿子的下落,不知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素琴心里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是哪位少爷啊,二少爷还是三少爷?”
“二少爷。”
“这个没听姑娘提过呢,姑娘在苏城虽然开了铺子,可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那人二老爷也认得,就是以前府里的薛师傅。姑娘是个未出阁的闺秀,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基本上都在家里写写画画,或种点花草,很少见外人的。”又补充道:“何况姑娘跟二少爷本来也不熟,虽说在沈府住过五年,其实没见几次面,更不曾说过话。”
这点沈鹤当然知道,俞宛秋在沈府的最后半年,大概是察觉到了他老婆和儿子的计划,很少到前院来。整天缩在山水园里。即使到前院,也顶多到老太君屋里坐坐,每次都一屋子人,印象中,就从没到过他们住的寄畅居正屋,让他儿子白白咽干了唾沫,却完全没机会下手。
他们夫妻俩本来还商量着,因为以前对她太冷淡了,突然一下子热络起来怕人家生疑,准备趁着过春节一家人团聚的机会好好笼络一下,再正式托人提亲。他们相信。以老太君的名义请人说媒,把她许给沈渊,她是没办法拒绝的。她嫡母既然把她认在名下,老太君就是她的外祖母。父母双亡,寄居在外家的孤女,婚事不正该由外祖母做主么。
他们的如意算盘拨得啪啪响,就等说服老太君,然后掘个银矿,却没料到雏鸟的翅膀不知何时已经长硬了,竟敢背着他们偷偷飞走,还留下书信威胁他们不要寻找。幸亏那信被机灵的管家交给了他,没送去老太君那里,要不然,给大房和三房的人看到了,揭起当年鹃妹交托遗产之事,又是一场事端。
饶是如此,老太君还是气得病了一场。她倒不是舍不得那外路丫头,本来就跟沈家没任何关系,死在外面都与他们不相干。老太君气的是,偌大的沈府,最后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摆了一道!
一屋子,连主子带下人,一共六个人,竟没人现她们是何时走,怎么走的。后来搜她的卧室,原来从老家带来的几个大箱子全不见了,摆在里面的,尽是表面看着像,其实都是新买的,故意摆在那儿掩人耳目。
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姑娘,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几口大箱子和几个大活人。一直到晚上,还是厨房的人来报说,俞姑娘屋里今天从中午起就没人来领过饭菜,他们这才现,山水园里早已人去房空。赶紧询问各处看门的,没一个现异样,都死咬着说。绝不是从他们那儿走的。
气得他当场撵走了几个门房,剩下的也各打二十板子,不是从门里走,难道会飞啊。
沈鹤在俞宛秋的新宅子里查问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问到。为了让他彻底去疑,免得纠缠不清,素琴主动把程绮玉拉进内院,让她把几间屋子看了个遍,最终只能一无所获而去。
出了“何宅”,程绮玉看着满眼茫然的沈鹤,提议说:“二老爷何不去安南王府找王爷呢?二表哥在南府失踪,他们也有责任的。”
沈鹤暗暗摇头,大嫂这内侄女怎么尽冒傻气,南府这么大,失踪一个人,关安南王府什么事?再说,他儿子明明是在苏城失踪的。
程绮玉又说:“就算不怪他们,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找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