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富贵郡王也好啊。
事已至此,她只能如此这般安慰自己,也安慰着怀中的孩子。
【文字版】 第三百二十六章江中遇险
第三百二十六章江中遇险
因为阿旦出了这种事,接下来的几个月,俞宛秋都留在南都照顾孩子。
后来她又偷偷做过几次试验,现孩子确实耳朵失聪后,便开始有意识地教孩子根据口型学音。比如,把孩子的小手放在水中,让他感受水的清凉,同时嘴里不断地念着“水”字;然后把白开水或果汁倒进杯子里,教他念“喝水”;再进一步,把水杯递给别人,教他说“请你喝水”。
这个办法,是她过去在图书馆泛读时,从海伦凯勒的自传中看到的。事实上,训练阿旦的说话能力比教海伦凯勒容易得多,因为海伦不只聋哑,她还是位盲人,阿旦却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脑子也很灵活,教他说话并不比教一个正常儿童难多少。到这年年底,也就是阿旦一岁半时,他已经能用嘴表达自己的基本需要。如果不事先说明,外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失聪儿童。
阿旦的聪慧让俞宛秋深感欣慰的同时又黯然神伤,若没有身体缺陷,这本来该是个多么耀眼夺目的孩子。尧儿像他父亲,小小年纪,就有股令人仰视的尊贵与威严。阿旦则越长越像母亲,五官特别清俊,眉目如画,秀雅绝伦。赵延昌每次提起他,都以“我们家的美男子”开头。
再豁达,再洞明世事,俞宛秋还是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看着摇篮里的孩子一次次落泪。
赵延昌后来采取了一系列手段打击皇后的势力,朝中也罢了一些官,尤其是曾家人,免职的免职,下狱的下狱,几乎将曾家连根拔起。
皇后见势不对,闹着要出家,赵延昌虽未许她剃度,却把统摄六宫之权交给了张贤妃李昭仪等人,组成了一个四人管理组,对外宣称皇后染病需要休养,等于把她禁锢在太后的沐萱堂。
为了防止诸妃坐大,赵延昌没有下废后诏,也没有收回皇后的印绶,只说暂时交给张贤妃保管,总之,用心良苦。
俞宛秋不是不理解赵延昌的苦衷,这原本就是她的意见,可心里仍憋得慌,觉得对不起孩子。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了“顾全大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甚至还要帮着圆谎,不让世人察知真相。
这些委屈与愤懑,统通变成了文字写进书信里,寄给远方那个和她同呼吸共命运的人。
结果,平时最厌烦读书写字的赵佑熙,现在比谁都勤快,每封公函中必夹带私函。赵延昌深知阿旦的事对儿子媳妇的打击有多大,他们能通过书信交流,互相开解安慰,是他乐于见到的。要不然,一向离不开媳妇的儿子,若是连这种沟通的渠道都没有,长期压抑下去,对身体不好,也容易影响情绪。
眼看新年过完,前方的战局也进入了白热化。
虽然赵国朝野上下都对梁瑾瑜孤军独旅能支撑这么久表示惊讶,俞宛秋却觉得很正常。如果梁瑾瑜容易倒台才叫奇怪呢,那人天生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够能折腾的,跟他对阵,需要有顽强的精神和卓绝的忍耐力。
寒冬退去,春日降临。二月底的一天,赵延昌兴冲冲地拿着前方战报走进两个孩子的游戏间,一手搂住一个偎进摇椅里,很开心地告诉他们:“你们的父王已经拿下上京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咱们一家就要搬到上京皇宫去。”
俞宛秋知道赵军从年前就开始围城了,赵佑熙曾在信中“保守估计”:要攻破防御甚严的上京,也许得半年,甚至更久。梁瑾瑜之所以那么快,多半是另辟蹊径,要知道,他曾做过梁孝帝的秘使,多次潜入皇宫汇报情况,很可能知道宫内的秘道。此外,他的军粮储备也很丰足,梁孝帝曾搜刮几个州的地皮,把上京的粮仓装得满满的,至少能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