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将,三个月后,又在朝廷急需年轻将领上阵杀敌的当儿,把他远远地派至海岛做三品镇海将军。
朝臣们都以为这是皇上在给自己留后路,先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整治海岛,等到上京实在守不住了,好往那边逃。
他们只猜对了一半,梁孝帝此举,确实是留后路,却不是给自己留。
收到儿子平安到达海岛的消息,梁孝帝先去太庙祭拜了祖先,回程途中经过勤政殿时,他停住脚步下令道:“开门。”
阮祥不解,勤政殿是开朝会的地方,一般早朝散了就会关上。这会儿天都擦黑了,还开勤政殿做什么?
梁孝帝微微皱眉:“你楞着干嘛,叫人来开门呀。”
“是”,阮祥答应着,又转头问:“要不要派人去各位大人家里传话?”
“不用。”
大门嘎嘎而开,望着黑漆漆的殿堂,阮祥道:“您先等等,老奴让人点上灯。”
“不用。”
阮祥越纳闷:空荡荡的大殿,一个人摸黑坐在里头……
想象那情景,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皇上这样子,看起来就很不好,可他只是个太监,除了干着急,没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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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几个国家各有年号,容易弄混,索性用农历干支纪年,丙辰,丁卯,戊寅,乙丑,庚子,辛亥……
【文字版】 第三百一十九章梁国易主
第三百一十九章梁国易主
这天晚上,梁孝帝没有离开勤政殿。阮祥试图劝说皇上回去就寝,每次刚往门里跨进一只脚,就听见黑暗中传来皇上的厉喝:“出去”
阮祥不敢造次,只好在门外蹲守。三月初的天气,春寒料峭,阮祥冻得缩成一团,想到皇上亦无任何御寒之物,又着急又心疼。熬到下半夜,实在等不下去了,斗胆跑去凤仪宫,把皇后从热被窝里叫了起来。
谁想皇后心急如焚地赶来,进金銮殿后不仅没劝出皇上,自己反而在里面陪了半宿。夫妻俩一会儿低声交谈,一会儿嘤嘤哭泣,慌得阮祥拼命竖起耳朵,仔细谛听每一个细小的动静,就怕这两人一时想不开,相约着在金銮殿上自尽了。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情势危急。
陈致远的西北军已在前几天拿下函玉关,梁瑾瑜的靖军又于昨日攻下了通城,那是京郊最后一道屏障,估计到这会儿,两军已完成了对京城的合围。
虽然如此,也不等于上京就完了呀。
这里是皇城,从梁开国以来,年年投入大笔银钱修筑防御工事,护城河一再加宽,墙体坚固高峻,楼头三步一堡五步一哨,易守难攻。尤其最近一两个月来,皇帝自知终有一日叛军会兵临城下,命士卒日夜加固城防,紧急囤积物资,上京城外数百里之内,几乎连地皮都给刮去了三尺。照皇帝的话说,这样既可以充实府库;又免得让叛军就地征募,以战养战。
城外百姓被搜刮一空的结果,是城内军粮储备达到了空前的充裕,据说,俭省一点的话,能支撑四五个月之久。那时西域之路早已恢复通行,犬戎和羯胡对中原虎视眈眈,探知陈致远率军远征,定会趁虚而入。陈致远无力兼顾,只能撤离,留下靖军独立支撑,攻势大减,皇上再号令各地勤王之师驰援,梁未必不能转败为胜。
阮祥自我安慰的时候,不敢深究两点:其一,所谓的“勤王之师”真的有吗?其二,陈致远走了,赵军会不会来?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天边现出了鱼肚白,帝后二人互相搀扶着出现在勤政殿的大门口,皇后神色慌张地说:“去传太医,就说皇上病了。”
“是”,阮祥刚要吩咐小太监,就听咚地一声,皇上已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