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活着回去的,恐怕是另一个人。昨天晚上。朕冥思苦想,秦决明明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为什么故意装成那种轻狂样?肯定是急于掩饰什么,以他的心机之深,不可能想不到靖王带兵过江,和赵军一起灭掉刘名录后,很可能自己也会被赵军灭掉。因为,留下靖王,同样是祸害,对赵国而言,靖王府是仅次于梁国的强敌。秦决仍然敢冒这个险,就说明,他根本没把靖王的死活放在心里,甚至,他希望靖王死在南都,那样他作为靖王世子,就可以接收靖王府的全部势力。”
赵佑熙陷入沉思中:“如果真这样的话,秦决的身份也暴露了。”
赵延昌道:“到了今时今日,他大概也玩腻了双重身份的把戏,靖王一死,他回去继承靖王之位,甚至直接称帝,朝廷也拿他无可奈何了。”
赵佑熙基本接受了父皇的推断,他只有一点疑惑:“别忘了西北还有一只大军,统帅叫彭克山,据说为人忠勇,此人我从没见过,好像一直都镇守在西北边陲。”
赵延昌想了想说:“我估计,秦决还是打的同样的主意。”
“什么主意?”
“靖王既然死在南都。靖王府跟赵国便有了杀父之仇,彭克山决想不到靖王的儿子会跟赵军私下结盟。”
“您的意思是,靖王死后,秦决会继续和我们合作?”
“有什么理由不呢?”赵延昌一摊手:“我们帮他除掉了障碍,不只跟他没仇,简直有恩。所以你放心,直到境内只剩下赵与靖两相对恃,他都有可能跟我们联手,铲除其他势力。当然,这期间,他也可能跟其他藩镇或军队合作,一起对付赵国。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对那人而言估计都是放屁,不然,何以能由一个小混混,短短十几年间,就混成一方霸主,梁帝的头号得力心腹。”
说起这个,连赵佑熙也不由得笑叹:“梁文简养这个心腹,跟养条毒蛇没两样。”梁文简是梁孝帝的名讳。
赵延昌冷笑道:“那是他的报应!你救他一命,他反而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笑他还用秦决做靖王的监军,秦决身份一旦公之于众。我看他拿什么脸去见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岂止是识人不明,简直愚蠢到极点。”
每次提起梁孝帝对爱子的疯狂追杀,赵延昌就恨不得立刻率军杀到上京去,把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一把扯下龙座,让他像狗一样趴在自己脚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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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小妻子一个惊喜,也想看看自己不在东宫的时候那人都在做些什么,赵佑熙让仆人们不要通报,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进内院。
才走上台阶,就见俞宛秋坐在书桌边,知墨一边研墨一边劝:“休息一下吧。吃过晚饭再写。”
俞宛秋细声细气地说:“我还不饿,索性写完再吃。”
知墨的眼睛跟着太子妃的毛笔移动,嘴里小声嘀咕:“真是莫名其妙,写得好好的底稿,怎么会丢了呢,这屋内难道还出了贼不成?可怜昨儿熬了大半宿,好不容易写完了,结果又不见了。”
“没事,反正是草稿,本来就是要重写的。”
“要是草稿在,你现在只要修改润色,不比重写轻松多了。”
俞宛秋也叹气:“已经被人偷走了,还能怎样呢?”
赵佑熙再也忍不住跨进门去,屋里的人要向他见礼,都被他打手势制止了。知墨只顾着跟太子妃说话,也没留意门口:“天,真的有贼?可他进了皇宫,不偷金银珠宝,反而偷几张草稿,又不是什么重要公函,他偷去有啥用?”
俞宛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掩饰道:“我就那么一猜,平白无故地不见了,不是被偷了是什么呢?难道那几页纸自己长了翅膀会飞。”
这时兰姨抱着小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