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少夫人还是先天不足,胎里带寒的……
有些经验的女人都是懂的,这女子先天体寒者原本就难易受孕,还不让将军纳偏房伺妾,这不是存心绝北将军府的子嗣么?
可田妈妈就不明白了——将军向来是持重有数的,这回怎会出这样的异数?
该不是外间胡乱传的吧。
秋老夫人将茶盏放回茶案,“不论真假,且先看着吧。”又沉了沉脸,“莫说什么不纳偏房侍妾,若是她真个不能生,我也不能看着我北将军府无嫡子传嗣!”
田妈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宽慰道,“将军素来孝顺,老夫人也不必太过多虑。老夫人的话,将军定然是听的。”
提到秋池,秋老夫人面上露出些暖意,笑看了田妈妈一眼,“我自己的儿子,我自是清楚。”
~~~~~~~~~~~~~~~~~~~~~~~~~~~~~~~~我是分割线~~~~~~~~~~~~~~~~~~~~~~~~~~~~~~~~~~~~~~~明思回到静湪院,那云芳跟着到了正房。
明思落座之后,“你如今住在何处?”
云芳望了明思一眼,低眉顺眼道,“老夫人让奴婢住在闻雅院。”
明思点了点头,“既是老夫人安置的,那就照旧吧。”
云芳一愣,瞬即露出一丝喜色,一抬首见明思看着她笑得淡然,心里一惊,又赶紧把那丝喜色收起,“奴婢定会好生伺候的。”
明思心里其实很是憋的慌,又见这云芳诚惶诚恐地模样,心里只得没奈何的苦笑一声。心想,这“伺候”还指不定指的谁呢。
忽然间觉得有些心累,明思看了蓝彩一眼,“你带她下去交待活计吧。”
蓝彩将云芳带下去,不多时回转,明思已经在书房开始练字,外间桌上摆着用了一半的早膳。
蓝彩走进书房,只见清晨的阳光透过碧绿的窗纱投射在明思右侧脸颊,生出一种明亮而柔和光影。
明思端坐执笔疾书,神情极为认真。纤细的脊背挺得笔直,单薄中现出一种坚决。
“我让她负责针线,寻了几个帐子让她绣。”蓝彩轻声道。
明思没有抬首,只微微颔首。
蓝彩心里也憋屈,“小姐,你为何还让她住闻雅院,老夫人分明是想——”
“只有千年做贼的,何来千年防贼的?”明思未抬首,语声淡淡,“我也不愿外人到我这院子来。”
帽儿看了蓝彩一眼,心里也难受得紧,这老夫人一回来,虽还是同样的院子,可呆着就觉着好似比以前无端端憋闷了许多。
她虽不聪明,今日这一见,也看得出老夫人对小姐是并不友善的。
忍了半晌,帽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拒绝呢?若说人不够,咱们把如玉要过来也是一样啊。”
看着两个丫鬟的一脸凝重担忧,明思叹了气,看来,这字儿是没法写了。
将细豪笔搁回砚台,明思静静地看着两个丫鬟,轻声道,“老夫人这番回来,想必是因为听了些风声。应是与那镜湖之言有关。老夫人今日虽是旁敲侧击,但并未直言。我又何必将矛盾挑破?”
蓝彩蹙眉,朝外间望了一眼,低声道,“那这云芳……小姐就一直让她留在咱们院子?”
明思淡淡一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要她不生事,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吧。”
她自然不想让这个云芳天天在她身边打转,可如今秋池不在,她也不能一见面就同秋老夫人对上,让秋池难做。
更何况,现在大家都没把话说白,她自然不能让人落下话柄。
如此般过了几日。
明思仍然是每日一大早便去向秋老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