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必明言,皆知对方习惯。襄城侯看了这封信的措辞自然会知道他需要的额度的多少。
鲁王还是大方的,注明了此人要买盐之外,还是替荣烈对襄城侯暗示了最大的额度。
写完之后,鲁王掏出私印在印泥上戳了戳,又在信上落了印,转身笑看荣烈,“好了,睿王可要过目?”
荣烈长身而起,唇畔含笑,伸手取过酒壶在二人的杯中注满了酒,双手执杯朝鲁王行来。
走到一步远站定,将酒杯递到鲁王跟前,“何须过目?——鲁王的这份人情,小王记下了。”说着又惋惜,“今晚兴致甚好,本想同鲁王痛饮三百杯——”
鲁王一听,赶紧接过酒杯,抬手举了举,呵呵直笑,“今日真是不成了——小王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看着荣烈笑道,“来日方才,小王同睿王一见如故。只是今日乃是小王王妃生辰,这女人嘛,总得要哄一哄——日后得空,小王再好生同王爷尽兴。”
“竟然是王妃生辰,”荣烈转首,吩咐布罗,“把那含玉花拿出来。”
布罗应声走到一旁,取过放在桌上几个锦盒中的一个,又走回,打开盒子,双手奉到鲁王面前。
荣烈轻笑,“这本是为我母后寻到的元国奇花,听说有驻颜养内之效——今日叨扰鲁王甚久,小小意思,还请鲁王莫要推辞。”
锦盒中还套了一个玉盒,里面是数朵白色的小花,似冰雕玉琢一般,甚是可爱晶莹。
鲁王也是听过这含玉花之名,此刻一见也是心喜。
客套推辞两句后,也就接下了。
出来已经两个多时辰,接过那含玉花,也就赶紧道别离去。
待鲁王离去之后,布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小心地用干净的狼毫在玉瓶中蘸了些透明的药水后,将狼毫递给了荣烈。
荣烈接过,用笔在信上将那“欲购盐货”四字中的“盐货”二字涂了涂,只瞬间,那两字的墨色就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变成空白。
布罗又递过另一只蘸了墨水的狼毫,荣烈接过,仔细看了下鲁王的字体,抬手在空白处模仿着写下“金铁”二字……
两字落定,竟然是惟妙惟肖,寻不出丝毫差别。
布罗嘿嘿一笑,“王爷好本事!”
荣烈唇畔淡淡讥诮,“这鲁王笔法不过尔尔,想学好不容易,想写差些,又有何难?”
他素来自视甚高,好胜心极强。
当年来大京,布罗拾了那河灯说了那句“我看比主子还写得好”,他便一直耿耿于怀。
回去后不但将那河灯没收,还给布罗吃了好些排头,自己也暗下苦功,勤练不止。
第一百七十五章这厢盘算
如今睿王在书法一道,在西胡王都也是名气不小。
西胡原先本是游牧民族出身,但文化包容性极大。这建都称帝一百余年来,历任皇帝都努力学习和接纳他国的文化和长处。
西胡婚姻制度开化,也不拒同外族通婚。
而今的西胡太后柴尔丹便是西胡之北的突斯国公主。
荣安荣烈两人都继承了柴尔丹太后的异色眼眸……不过荣安的瞳色较深,虽也是异色却接近于浓茶色,而荣烈却长了一双比柴尔丹太后更加通透更加引人注目的琥珀色眼眸,在整个西胡皇室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普通的西胡人肤色深,发色多为深浅不同的褐色,而眼睛却还是黑色,或者接近于黑色的深茶褐色。
荣烈自一出生便三千宠爱在一身,这副与众不同的俊美外表和随着年岁日益显现的聪慧更是让西胡先帝容照和皇后柴尔丹,乃至比荣烈年长二十一岁的太子荣安,都对他娇宠无比。
一直到,七年前先帝荣照的那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