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那丫头去问话,不过后来也未为难,放了她回去。这几日,她都在家中照料那受伤的丫头,未曾出门。”稍停片刻,又道,“秋池派了人手在四处打听。”
明思心下悄然松气。
默然片刻,垂眸淡淡一笑,“总会过去的。”
路十三轻声道,“你离开也好。”
明思一怔,抬眸起来,路十三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
明思忽地轻笑,“每次你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这回不是想着有你给的信箭,我还不敢自投罗网。”
路十三眼里带出些笑意,顿了顿,忽问,“你为何不早通知我?”
明思看他一眼,垂眸,手指在靠枕上轻轻滑动,“我知道太子派了人在周围,心里没底。万一你没准备,碰上就麻烦了。”
都是有功夫的,一明一暗,很难判定强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太子身边的人很有可能识得路十三,她不敢冒险拖他下水。
路十三狭长的目光一闪,显是猜到了明思的想法,只觉心中顿暖,遂低声道,“你放心,他们打不过我。”
明思抿唇一笑,未再多言。
路十三看了看更漏,沉吟道,“我先走了,信箭身上未带,我明晚再来。”
明思颔首,“好。”
路十三欣长的身形站起,目光一落,“莫要冒险。”
虽不知她究竟是何打算,但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心道,先出去将事情安排了,再替她想法子,这丫头胆子太大,他不能放心。
看着路十三从后窗离开,又将窗扇无声息的合拢,明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靠枕,将身子缓缓缩入被窝,翻身侧睡。
幽暗中,一双乌眸盈盈闪亮。
~~~~~~~~~~~~~~~~~~~~~~~~~~~~~~~~~~我是分割线~~~~~~~~~~~~~~~~~~~~~~~~~~~~~~~同一个夜晚。
精致的宫室中,四壁通亮的宫灯红艳艳地映出一室的金碧华贵。
铺就绣花红缎的圆桌旁,还是那一身绯衣,司马陵半垂着眸子,纤长完美的手指挟着一只白玉质的莲瓣纹八方杯的侧柄,缓缓凑近唇边,仰首饮尽。
一身粉蓝宫装的明雪静静坐在他身侧两尺远的位置,看着司马陵这般饮酒,婉丽的面容上现出些许迟疑。
司马陵放下杯盏,玉面微红,语声淡淡,“倒酒!”
明雪顿了顿,垂眸,一手持壶,一手挽住宫装的垂袖,替他斟满。
司马陵端起杯盏,看她一眼,又垂眸,忽道,“说说你们原先在家学的事儿。”
言毕,将杯盏凑近唇边,缓缓饮着,目光却落在红缎之上的虚空。
明雪一怔。
今夜,太子殿下不期而至,坐下未曾多言,便让她伺酒。这一个时辰,已经喝了一壶半。
她有心想劝,可见得太子的眸光,那话便不敢出口了。
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轻声道,“在家学时,也只得我们姐妹几人。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和七妹妹,再加上我。大姐姐在时,六妹妹因体弱,未曾上学。后来,六妹妹来了,大姐姐却因及笄,不用再上――”说着,她顿住,悄悄地看了一眼太子,她素来不会说话,只怕说得无趣,惹太子不快。而此番,却见太子依旧轻轻抿着酒液,神情看不出情绪,但也无恼怒厌烦之色,遂心下一喜,语意轻松了些,“因人少,故而日子也寻常。每日也就是跟着几位师长学功课,那时候胆子小,每日也怕师长训诫――”
司马陵眸光微动,“哦”了一声,淡淡道,“说说你们姐妹几人,何人更得师长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