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它真的很棒呢!”
“还想再听吗?”他很高兴丁芸欣赏自己的歌,那使他感到被肯定,也让他感到这些日子以来挡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墙正逐渐在消失。
调了一下吉他的音,他又唱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歌——
坐在他人的窗下,忧愁想家,
从远方赶来的信差,终于疲倦的睡着了,像他怀里的信。
在梦中他梦见了涉河的暗夜,
他焦虑的遗失了所有的信件,他誓言保护的信件,
他在寒夜里清醒,室内的灯火照在他忧伤的脸上,
睡在他人窗下,永远想家,
他不是信差,他怀里什么也没有,
他只是一个被孤独击伤的人,一个渴望信件的人。
“这是你自己的真实心情吗?”丁芸很好奇他在自己所创作的词曲里所呈现出来的孤独形象,是不是在描写他自己。
“我写这首歌的时候才刚退伍,没有钱、没有工作,父母又反对我唱歌,我就搬出来一个人住在加盖的铁皮屋里,每天努力写歌。我送过报纸,也在麦当劳打工过,那时候生活很苦,也常被退稿,自然也会有孤独的情绪和不安的感触……”他及时收口,不知不觉中他竟自然地向丁芸透露出他从不向别人提及的过往。
他对这样的情形感到惊讶,他本来以为她不过是在外表上吸引他而已,但现在他却很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只是他所以为的那么浅薄,她不是他玩一夜情的对象,他能向她倾诉心情,而不只限于调情。
“我喜欢你写的词,颇有诗意,也贴切地表达出孤独的感受。”丁芸在成长过程中也曾感到异国文化的冲突及失去父母的打击,她当然也不会对孤独感到陌生,但她总会试着以课业和友情的力量来转移,冲淡那种感觉。
“有没有考虑在新的专辑里放几首你以前创作的歌曲呢?”以他如今走红的程度和气势,这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
“那些只能算是对过往一些生活回忆的记录,我现在也有在创作不同类型的歌曲,我不想老是唱同一类型的歌,那太没有变化,也没有进步。”这也是这次他积极争取自己亲自当制作人的主因,他想拿掉过往公司为他设计的摇滚偶像包装,以更贴近自我真实感觉的歌曲去面对感情。
第7章(1)
今晚的封季人让丁芸感到熟悉,彷佛他又是之前那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封季人,而不是这几天对她忽冷忽热的那个冷酷不讲理的封季人,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自大骄傲不可一世的摇滚歌手?还是贴近他刚才所唱的歌曲里的孤独敏感心灵?
丁芸觉得愈接近他,她就愈不了解他;对她而言,他是一个还待解开的谜,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当那个解谜者。她低头沉入自己内心的情绪,没有察觉到封季人的一双眼正含情地注视着她。
封季人的内心也正因为情欲交战而翻腾不已,他想跟丁芸诉说这一个月来,她所带给他的感受,但他又拉不下“情场浪子”的面子。
其实,他已经替自己创下一个记录——打从丁芸来当他的助理,他就不曾和其他女子交往,更别说是一夜情!她已经完全“垄断”他的情欲,他现在只对她有感觉,他想要真正去爱她,他要她的心和她的人都完全属于他!
她不是他可以欲擒故纵的调情对象,这反而让他产生一种挑战感,让他对丁芸更加着迷,他已经坠入情网了。
于是,他放下怀里的吉他,走向丁芸,与她并肩齐坐在沙发上。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封季人采取软性攻势,他的手轻轻握住丁芸的柔荑,见她不答话,只是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他于是大胆地慢慢托起她的下巴,嘴唇柔柔地拂过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