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不时还有女子尖锐的哭叫声,偶尔还有男人低沉的劝慰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杜云启年纪最大,遇上了事,很自动的担负起责任来。
“哎!”小厮们应了声跑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那群人身边,看那小厮拍拍外围的人,那个人一脸兴奋,比手划脚的与小厮们说了一通,旁边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听了有所不满,便伸手推了那人一把,叽哩呱啦的又说了一通,双方都有支持者,不多时就吵起来推搡来推搡去,吓得去打听的小厮脚底抹油跑了回来。
“大少爷,那家有个后生病得七七八八的,家里老人就说把他媳妇娶进门冲喜。”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按着腰喘着气把打听的事说了。
另一个小厮接着说:“新娘子一进门,新郎倌就挂了,那家人说新娘子煞气重,冲死了他家儿子,新娘子家里人不愿女儿守寡,今儿上门要把女儿接回娘家去。”
“男方不肯,定要那姑娘守节,给他家儿子守一辈子。”
两个小厮把事说完,杜云启冷哼一声,这么点小事便吵成这样,看看身边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厮,年纪长些的管事们都不在,不禁有些懊恼,这些小厮们不顶用啊!
杜云寻抱着白狐坐在轿里,一双眼盯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时恍惚,似又回到自己溺水获救时,身边也是围着一圈人,他们事不关己站着,冷眼看着他的小厮哭着要压他肚腹,将他喝下的水吐出来,他还记得那哭得像包子脸的小厮,那是他的奶兄,他是真怕自己死了!
后来,他去哪儿了?
没人告诉他。
就连他的奶娘都被遣走了。
也是。
父亲许是舍不得新妻,想方设法的替她掩饰,不让人知道她所犯的罪行。
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咬紧了牙根,攒紧拳头,指甲掐进了柔嫩掌心,忽地感觉指掌一湿,低头一看,原来是白狐伸了舌在舔他的手。
“乖乖的。”杜云寻伸手轻抚白狐的头,前头看热闹的人不知何时散去了,轿子起动,杜云启他们走在前,轿子在后,几个小厮跟在后头。
他们小声的在讨论方才的事,杜云寻心不在焉的听了一耳朵,经过那家门前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那家一眼,门扉还没关上,可以看到院子里青水地砖上跪着一素服女子,女子低垂着头,旁边站着几个人在说话。
白狐呜咽一声,那女子似有所觉抬头看来,不意撞进一双冷然的眸子里,她微微一惊,看着那眸子的主人离去。
小厮们也看到了那女子,小声的讨论着那女子的好相貌,“可惜了,那么一个姑娘,却要守着个木头牌位一辈子。”
“她家里人不是来接她回去的吗?”
“哎唷!这般命硬的姑娘,接回去能把她再嫁出去?这附近只怕没人敢要啦!”
“嫁远点也成啊!”
轿子进了小院,杜云寻抱着白白跟在兄长身后进了次间,范安阳和范安岳刚写完今日的功课,贺璋家的正让丫鬟端了甜汤来给两位小主子润喉,知道自家大少爷和杜家两位少爷来了,颇为疑惑,虽然出门在外,又是兄长陪着,可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怎好叫两位表少爷就这么见?
不过很显然,范安柏没想那么多,杜家两位少爷也没往那上头多想,贺璋家的还是经黎妈妈提醒,才想通来,合着这些少爷就没把六姑娘当姑娘家看?
“红红呢?咱们家也养了只狐儿,叫白白,快把你家红红抱出来见见。”
杜云启笑呵呵,范家龙凤胎他是见一次呆一次,范安岳俊美漂亮,很能讨人喜欢,否则也不会讨皇帝欢心,范安阳与他一胞双生,相貌自也不差,而且她这个傻子,并不像他相像的那样脸歪嘴斜的,光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