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皆无头颅。
「新侍从」错愕地看着这些在大厅中往来忙碌的仆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因为他是第一个带着头颅的仆人,」管家停下脚步,转过身,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而且,这里很多年没有过新人了。」
木偶向前走了一步。
「新侍从」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他已记不清自己是为何来到这座封闭的大洋房里,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和来历,他只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恐惧,一种异样的诡异感正在一点点侵蚀自己的内心,他看着眼前这没有头颅的管家,鼓起勇气询问,而在发出声音的同时,窃窃私语的声音和被人窥视的感觉也从三面八方传来。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听懂,」凡娜摇摇头,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小巷深处,这里有一团烧焦的残骸,正在冒着淡淡黑烟,「该死,我对付的这个神官到最后也没开口,他那边的干脆碎掉了,最后什么情报也没留下。」
迈过最后一步阶梯,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平台,与平台内侧的走廊。
新侍从就这样弯着腰,慢慢后退,直到退出房间,沉睡爱丽丝的大门在他眼前砰然关闭,发出低沉威严的轰鸣。
这些摔碎的瓷质碎片中看不到丝毫血迹,就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个烧制出来的人偶——血肉之躯,只是他的幻觉。
「大概是什么意思?!」
而越过这张床铺,在卧室的尽头,原本理应是墙壁的地方,则只有一片开阔无垠的黑暗——这仿佛通往某个遥远深邃的空间,地板、墙壁与屋顶在这里呈现出支离破碎的姿态,混沌的黑暗虚影和远方无数闪烁的光点慢慢起伏着,化作光怪陆离的光影幻象,在这卧室的尽头无声鼓动,在黑暗中低语徘徊。
「你要做什么?」新侍从很谨慎地问道。
「去吧,直接推开这扇门,向女主人问安。」
他每踏上一层台阶,便越增添一分坚定与迟疑,刚开始,他还依稀记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再然后,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怪异的洋房中,到距离二楼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便只记得管家对自己的交待——
这躯体笔直地站在楼梯前,身上的礼服一丝不苟,胸前的口袋里还可看到折好的手帕一角,又有怀表的金色细链从另一侧的口袋中探出头来,他的一只手中拿着铜制的铃铛,另一只手则伸向后边一一这副姿态,如同一个正在欢迎新人的管家,一个操持着洋房的、饱受信赖的总管。
新侍从点了点头,转身向那扇大门走去。
穿着侍从、女仆服饰的身影在大厅中忙忙碌碌,这显然是照料这座巨大洋房的仆从们,这些仆从在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会停下来,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着新人。
他的步伐平稳,表情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的肢体摆动,终于一点点变得和大厅中那些仆人一样僵硬,他来到这扇门前,伸出双手,目光平静地扫过变成球形关节的手腕——它微微用力,将大门推开。
几乎能用巨大来形容的典雅卧室内,一张华丽的大床被安置在房间中央,大床周围垂坠着花纹繁复的布幔与流苏垂帘,银发的人偶静静躺在床上,酣然入梦。
化作木偶的新侍从站在卧室的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在床上酣睡的美丽人偶,以及在人偶身后起伏的黑暗——随后它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向女主人致敬。
「······我不知道啊,」爱丽丝眨巴着眼睛,有点迟钝地回头看了一眼,「嗯……大概?」
「意思是船长会不满意?」
这里之前有那么多人吗?自己刚来到这大厅的时候,它是如此寂静吗?
可是我没有头颅,在这穿着黑色礼服的躯体上,只有光秃秃的脖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