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域发生水灾,十万余人受灾。
子衿捏着那份报纸,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天。
“小姐,咱们出来好些时候了,这天阴沉沉的,怕是又要下大雨,再不回去管家该担心了。”星灵提醒道。
子衿并未应她,自顾自的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报纸上说扬州暴雨倾盆,持续了一个星期。
他也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回家,通讯公司说是扬州那边的电话线被大雨冲垮了。
回到家中时已是大雨磅礴,管家连忙出来迎接,见子衿身上湿了大半,连忙吩咐了丫鬟去准备热水。子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轻声问道:“将军有信来吗?”
管家微微苦笑,“尚未。”
她点了点头,一语不发地朝浴室走去。
如此断断续续的雨又下了几天,子衿的心里愈加的烦躁。
报纸上说扬州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那日雨下得很大,他接到南京的电话,招呼都来不及和她打就匆匆离去了。她拿着他的外套追到门口,却只能看到他的车绝尘离去。当晚他没有回家,直到次日晚上他才打了个电话来,说是刚到扬州,被上司派去赈灾。她只轻轻应了声,问了些关于灾情的问题便挂了电话。
她自嘲的笑笑,笑自己作。
她那日出门便是去江家寻找之前母亲管家的账本以及查访父亲在时名下所有的产业,但却一无所获。家里的账目几乎是无可挑剔,父亲每月都会给家里公中支一笔钱,这个她在跟母亲学做账时便已知道,至于那笔钱的来源帐上却无从可考。于是她便去了江家运输的码头,虽然已经被查封,她还是顶着程夫人的头衔强迫警局带她进了仓库,听负责江家走私案的探长讲述当日查封的经过。
若不是她执意要问,他应是打算蒙蔽她一生罢?
可她还是很关心他,关心的要死。上海到扬州才半日的车程,他却第二天深夜才到,这足以说明灾情有多重;可她却作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不知道到底是在气他还是气自己。
她知道,作为一个军人,这是他们的职责;也知道,眼下两党相争,民心便是最有利的武器,而这场天灾便是他们赢得武器的关键。眼下战事迫在眉睫,她虽是一只被保护在富贵里的金丝雀,却也知晓,这个富贵乡不是他的归宿,早晚有一天他会奔赴战场,去完成他的使命。自从决定嫁给他的那日起,她已做足随时失去他的准备不是么?
她的心微微抽痛,明明爱惨了他,却绽放不开那份爱;明明说好了要和好如初,却总是若即若离。
程敬之,你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
她拿起窗台上的相框,一遍又一遍的抚过那张两人唯一的合照,思念着心里的那个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他的音讯。管家遣了人去军营打探,却被告知程敬之的行踪是军中机密。子衿的心愈加乱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近日的报纸,几乎每一张报纸上都有关于将士因公殉职的报道。她虽知道这是政治手段,是收拢民心的做法,但她的心还是忐忑不安。
雨停了好些天,这两日终于出了太阳,星灵和采薇便和丫鬟琪儿一起把这些日子来受潮的物件搬到外面晾晒。抬眼瞧见买报纸的命香回来了,想也不想便跑过去问道:“怎么样?”
明香气喘吁吁地将报纸递到星灵手中,急道:“报纸上说南京派了特使去协助,你说是不是咱们将军出什么事了?不然以将军的能力哪里需要人协助?”
星灵闻言瞪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完小跑着进了屋,将报纸递到哄小静姝睡觉的子衿面前。
子衿见她一副焦急的模样,心中一凉,不敢去接她手中的报纸。
星灵怕死了她这副模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