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海荷官这一喊,不只引起做生意小贩的注意,那群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保持距离的侍从,也一窝蜂从四面八方赶来。
毕竟,这群夫人每一个都是千金万贵,要是有个闪失,他们就算送上项上人头也不够。
“去去去,这里没事。”平凡眼看这街是逛不成了,想打道回别业去。
“对不起,是民女的错。”海荷官连忙陪罪。
“你又说见外的话,我们是姐妹啊,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们该回去了。”她看看天色,知道要再不知自动回去,她那性子急的夫君恐怕会派御林军出来吓人了。
“诸位夫人如果不嫌弃,请到微臣的家中休憩如何?”突如其来的声音由一个神情俊朗的男子口中说出,他排开人群走进核心。
他堪称是人中龙凤,顶天立地的个子,一站出来就有那股鹤立鸡群的轩昂,可是看在海荷官的眼里就是觉得不对劲。达官贵人她没认识半个,不清楚贵人应该是怎么的模样,可是这自称十八王爷的人教人不自在。
她拍拍自己的头,压低想迫切逃开的冲动。
她绝对是中暑了。
她拍额拭汗的样子看在平凡眼中,出自平民的她有颗善解人意的心,她打消立即回府的主意。
“好吧,那就打扰十八王爷了。”
她在金銮殿见过这个男人。十八王爷是战功彪炳的悍将,只要跟他对打过的敌人从来没有存活下来的纪录,也因为杀戮太多,身上总是带着杀气和血腥的味道,整个人又阴又寒,朝中的臣子、王孙大将们对他颇多忌讳,只要谈到他总是三缄其口,嘴巴立刻变成一条密不通风的缝。
“不用不用,我们这样去打扰人家不好,何况……我还要赶回石谷,我要是没回去,朔阳会担心的。”海荷官胆小地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总是觉得他转来转去的眼珠子里有什么秘密,让人不安。
“我会派人通知贵府的人,姑娘,你尽管在我的府第住下,不用担心。”十八王爷一把握住海荷官的小手,低俯下头便亲了她的手。
“啊,”海荷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放肆的登徒子!”他的唇比冰块还要冷,熨在她的手背上,窜起擦也擦不掉的鸡皮疙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情不自禁,请姑娘原谅则个!”十八爷又恢复必恭必敬的臣子模样。
海荷官迷糊了,一个人怎么能够把情绪转变得跟翻书一样快,说变就变,太诡异了。
平凡一干娘子军也为十八爷的轻佻稍稍变脸。
“男女授受不亲,民女态度欠佳,也请王爷见谅。”她心中的模糊在看见十八爷全无芥蒂的笑容时瓦解了,她仿佛被蛊惑。“……我的确好累,想休息。”
“那最好,我们走吧!”他弯半腰,绅士地让女士先行,他在在表现了平常男子的少见风度。“各位夫人请上轿。”
海荷官模糊地抗拒着,她挪移视线,看见的却是全体赞同的眼光。不对啊,刚刚大家不都露出厌恶的脸色,怎么也说变就变,是她敏感吧,也许是大家都逛累了,真的需要一个地方休息。
尽管心里十分不愿意,海荷官还是跟着团体行动,上了轿,朝十八爷的华宅而去。
通常,有人居的房屋不管简陋还是豪华,因为有人气使得死板的东西也有了生命,可这偌大的华宅却有些阴气沉沉的感觉,海荷官说不上哪里不对,因为太完美了,反而给人不够真实的虚空感。
所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全被支开了,大大的客厅留下海荷官和十八爷——天龙子岳。
海荷官被天龙子岳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挪挪身子想出外透透气。她是来休息的,为什么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想出去?我陪你。”他很容易看穿她的心思。